“孽畜!”
伴随着一阵足可以撕开天际,震裂大地的巨吼,一个阴沉着脸的少年道士,不知何时已然漂浮在了三人上空。
目空一切的眼神并不倨傲,却有着透进骨子里的居高临下。
当然,其中蕴含的怒火,薛海不会视而不见。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时隔不久再见这传奇人物,还是让薛海法力翻腾,战意昂扬!
但是下一刻,这股战意全部消退。
面对一个自己使出百倍实力都无法战胜的对手,薛海知道,再大的战意也于事无补。
“你……你是谁!”感受到那轻飘飘的身子散发出恐怖的法力,傅阴川任凭城府多深,此刻都已然颤栗不已。
反倒是百鬼虽然惊骇不已,却也稳定了心神。只是略微一个琢磨便知晓缘由。立刻诚惶诚恐的作揖行礼道:“晚辈百鬼参见妙化显圣,纯阳紫气真君!晚辈不过一过路的散修,今日有幸能见真君天颜,真是九世轮回修来的福德!”
傅阴川震惊不已的看看百鬼,又看了看一声不吭的薛海,立刻跟着作揖道:“原来是功德殿殿主纯阳真君!真君一直是晚辈楷模了标杆,如今一见。便令晚辈三花聚顶,法力充盈。大有突破瓶颈冲击境界的征兆,这都要拜真君神威所赐啊!”
听着这两个家伙为求自保不断阿谀奉承,薛海虽然无感,心下也有些好笑。
只不过那吕冬滨用一道法力化形而出的化身,只是冷冷的注视着薛海,仿佛那百鬼和傅阴川两人说了半天,他听不见一字一句。
“小辈,也是好大的野胆,竟敢三番四次挑战功德殿。”
那化身嘴也不动,声音却震耳欲聋。只让那百鬼和傅阴川两人神色又变。这等法力造诣,根本闻所未闻。
“师父,救我!救我啊!”何青青见得师尊降临,喜极而泣。恨不得挣脱开百鬼设下的阵法,带领师父的神威将这些胆敢挑战功德殿的杂碎全部弄死。
可古怪的是,吕冬滨至始至终看都没看何青青一眼,仿佛一只蝼蚁般,毫无存在的价值。只是对着薛海定定的看了一会,忽然摇头道:“若你是我弟子,何至于此?”
话音刚落,天空大亮。厚厚的云层一阵扭曲,凝聚成无数把巨大到让人敬畏的巨剑。每一柄巨剑都犹如山川般巨大。放眼看去,好似整片天空也涌现了山川河流,万里江山。好似镜子般,一时竟分不清何处是天,何处是地。
站在大地之上,看着大地碾压而来。那种天地袭来的窒息感和绝望感,只让在场几人升起了无力抵抗之心。
这不是什么道法,也不是什么秘术。而是运用至纯的大道以道杀人。非什么道法能够相提并论的。
看这阵势,摆明了无差别攻击。原本火热起来的何青青,心又发冷。自己这个师父,是打着一口气全部诛杀的打算!
百鬼和傅阴川都被那股天地自带的压力压得动弹不得,正是万念俱灰,非死不可。
但薛海虽惊却不乱。因为他隐约明白,松洲,乃至难离地,不会允许一个外州的道士如此猖狂。更何况是一个老家正被各大门派围攻,自身难保的功德殿殿主。
“吕兄,住手吧。”
一声缓和的呢喃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仿佛滋润了心田。那铺天盖地的压力顿时骤减。
天片一片火红。云朵仿佛是被滚滚熔岩焚烧的棉花。一股不同于吕冬滨,却不逊于吕冬滨的压力席卷而来,针锋相对。
那吕冬滨眼中一寒,头也不抬的冷声道:“枯梧!这是我的门内事,这你也管?”
可那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却不怒自威,平和的道:“此乃我松洲界,自当要管。”
“你三番两次碍我出手,莫非真以为你道心大成,已然不惧我的弃道术了?”
“吕兄的弃道之术,威力无穷。只是贫道的三昧真火之伤,这百年来道友可痊愈了?”
“你真要保下这几个魔头?”
“魔不魔头,吕兄说得可不算。功德殿说得也不算。天意才算。”
“好,这几个小辈我不动,但是贫道的弟子必须要带走!”
“吕兄自便。”
吕冬滨瞪着那呆滞的何青青,张手一吸,那何青青立刻腾空而起。
劫后重生的喜悦充溢胸膛,喜极而泣的她忽然恶狠狠的低头瞪着无力反抗的薛海道:“薛海!此间仇,何青青铭记一生!非要将你挫骨扬灰不成!”
“孽徒,少放狂言!丢的脸还不够吗!”吕冬滨一把扣住何青青的肩膀,眼看就要运起挪移之术遁走。
北天的天际忽然亮起一道蔚蓝的流星。这流星来得飞快,却又如此壮观。可看到此流星的吕冬滨却神情一变!立刻催动法力遁走。却被那流星宛如利剑般穿过层层空间,直接刺穿了吕冬滨的这道化身!
“天维子!你……”
北边流星来处却荡起一阵狂笑:“吕小儿!以为法力化身,贫道就找不到你!这道化身,贫道可就笑纳了!”
说罢,天空之上忽然浮现出一个巨大手掌的虚影。吕冬滨的化身被刺破后渐渐透明。化作几道精粹的灵气被手掌抓住后,立刻消散于无。
过不多会,一声老迈的声音从天边传来。
“枯梧,这个人情你可欠我了。”
南边这片火烧云沉默半响,缓缓道:“到时,功德殿门前,亲自跟道友谢礼。”
如此简单几句透露的信息,却让在场几人都愣住了。待到回神时,北边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