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雨村私自将部分官中银两贷给了盐贩,以获取高利息。因为每逢年末,盐贩便将本利一并交复,再悄悄归还库银,年初再贷出去,所以几年来做得神不知鬼不晓,得了利钱白银约有几千两,也未露出马脚。
哪知沿海近年盗匪成患,盐贩大多蚀本,年末时未能将本金全额交还。适逢朝中官员盘查,发现官中银库数目缺口较多,经逐个府衙细细核对,将那雨村查了出来。
皇上得知此事后,甚为恼怒,批下来“挪用官银,贪污渎职”之罪,欲施以庭杖之刑。
幸而雨村事先打通了北王爷,经王爷求情,皇上同意若七日内归还全部亏欠,并上缴处罚纹银千两,可免予庭杖,只罢免官职流放北野。
这样一来,雨村不仅将高利贷所得上交,还把当官几年来的积蓄及家中细软都搭上了,现在离七日之限仅有二日,那罚银千两尚未凑足。
雨村本就是贫寒出身,一人进城做官,举目无亲,现在这个情况下,别的朋友生恐躲得不及,哪里还能再筹来银子,因此合家一筹莫展,每日战战兢兢。
雨村愁得头发白了大半,又后悔又窝囊,急火攻心,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已抱定了求死的心。娇杏每天只是抱着大姐流泪,烟火也不动,全家竟象坟墓般冰冷。
英莲问娇杏罚银还差多少,娇杏说约差一半。英莲听说如此大数目,只是咂舌,陪着娇杏一同叹息。
娇杏说:“前阵连我的首饰也当了,打点上面,不知管不管用。我的性命没什么打紧,只盼着老爷能留下半条性命吧。可怜的是,大姐儿还小,不知以后我们孤儿寡母的......”说着已是泣不成声,英莲心中也觉酸楚,陪着掉许多眼泪,可又怕更添娇杏的伤心,只得强忍着悲伤胡乱劝说几句。
听得外面丫鬟叫道:“奶奶,你快来看看,老爷他又不吃药了。”
娇杏边擦着泪,边让英莲先坐着,连忙走出去。
英莲也跟着出去,看丫鬟扶着娇杏急急地向正屋去了,院子里薛蟠站在那里玩弄着马鞭,悠闲地嚼着槟榔同小厮在说什么。
英莲便问薛蟠:“大爷什么时候出来了?”
薛蟠笑着道:“只略坐了坐,就出来了。谁像你们娘儿们似的,哭哭列列粘歪半天。”
小厮听了这话,也扭过头去偷着咧着嘴笑。
英莲不去理薛蟠无赖的态度,冷淡地说:“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是该吃苦的,那孤儿寡母没什么过错却要跟着受罪,确实让人可怜。所谓兔死狐悲,谁也难保一辈子平安的,谁又都能象大爷这样长久富贵呢?”
薛蟠听出英莲话里的讽刺,便冷笑着说:“我不过说一句,你夹枪带棒地说许多。既然这么可怜她们,你倒是想办法帮她们啊?”
英莲低了头,无奈地说:“我一介弱女子,没钱没物,可有什么办法帮她们呢?”
薛蟠走近英莲煞有其事地说:“我倒是有个法子是绝妙的,你可愿不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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