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听薛蟠口风异常,脑中已是飞快地转了千百个念头,最担心的当然是藏刀的事,细想是不是出了破绽,放刀时有没有旁人在场,有没有伙计留心看出此刀与以前刀的不同。。。。。。忖想了半天,觉得已是丝毫不差,并未有疏漏,那薛蟠说的又是什么事呢,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薛蟠戏谑地盯着英莲。女孩身上水红袄裙半新不旧,只罩着葱绿比甲,捏手捏脚地站在地上,偏头发未盘只扎着根丝带,有几丝飘在鬓边,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此时她眼睑半垂,但俏脸上眼珠清澈黑白分明,已滴溜溜转了几圈,睫毛又长又密不住忽闪,显然他的问话使她有点惊惶。这让薛蟠更是得意,笑意不可遏止地泛滥在脸上。
薛蟠自己都感到奇怪,似乎对这种捉弄英莲的游戏格外热衷,不喜欢她公事公办地面对自己的坦然和镇定,就爱看她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神情不安,甚至轻咬嘴唇、泫然欲泣的样子。
薛蟠悠然地盯了英莲半晌,见她始终不说话,终于沉不气了,说:“大爷耳报神多,已知道了你和秦钟一早儿去了甄府的事,你倒说说看你二人去甄府做什么?”
明白原来不是为藏刀的事,英莲暗暗长舒了口气,淡然地回答:“并没什么,只不过品茶、赏梅罢了。”
话音未落,薛蟠哈哈笑着说:“你说的赏梅,不是赏梅花,是赏‘甄远眉’吧。秦钟粘胡那远眉姑娘,不好意思单独一人平白无事去见,就扯上你做伴,是不是?这秦小子平时呆乎乎的,在对付甄姑娘的事上鬼主意倒多。”
英莲没想到薛蟠会如此想,不禁也轻笑出声,道:“甄姑娘是个才貌俱佳的淑女,与秦钟哥哥年岁相当,自然君子就好求。”
薛蟠凑近她,神秘地说:“不过甄家有一个奇人,你可得提防,那就是远眉姑娘的哥哥,甄远方。”
英莲眼前闪过那个神情萧然的男子,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提防他?”
“他从不沾女孩的边,把提亲的人全都赶出门外,老大不小还孤家寡人一个。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了吧?”薛蟠故意压低的声音说,呵呵地笑着。
英莲一怔,随即脸腾地红了,轻啐了一口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与我何干?大爷平白无故说这些给我做什么!”
薛蟠身体前倾,几乎贴在她耳边说:“我怕我的小英莲花容玉貌,人见人爱的,他破例会看上,跟我抢啊。”
薛蟠成功地看到这句话使英莲不但粉脸通红,连耳朵都红了,圆睁双眼,柳眉竖起。这样半怒半嗔的模样,比刚才更添娇羞妩媚,薛蟠看得心痒,忍不住用手去勾那白玉般小巧的下巴。
英莲急忙连退几步,又羞又气,逃也似的跑出门来,几乎被门帘绊倒,连宝蟾就站在不远处都没看见,直奔薛夫人的院子而去。
那宝蟾望着英莲的背影走远了,才冷笑一声柳腰款扭,进到屋里。薛蟠正向身上披外衣,宝蟾半含酸,嗔道:“哟,用完了别人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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