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为了此事而来,宁萱芷好奇的打量着宁恒远,她翘起红唇,放下茶壶,走到宁恒远的跟前落座。“爹还是不相信孩儿吗?芝林斋与孩儿确实有缘,但要说有多大的关系,孩儿讲不出来,”
“芷儿,要真如你所说,还是早些与这个什么芝林斋断了关系,宫里的传言不足信,但要是被圣上知道难免不会有所怀疑,所以......”
“爹,别怪孩儿说话不好听,反君反的到底是谁?您可琢磨透了?芝林斋不过是一方豪绅,它为何要去反君,反了对它又有什么好处?”
宁恒远迟疑起来,宁萱芷的话触动了他心弦。“你的意思是......”
“爹,反君反得未必是天子,当今天下在圣上的治理下国泰民安。”
宁恒远猛地睁大眼,他望向宁萱芷,双眼一拍大腿立即起身。“我明白了!反君反的是太子,那此刻太子岂不是很危险?”
“孩儿只是猜忌!爹也不必操之过急,暗中留意就是了!不过太子现在的所作所为一旦引起民愤,这位置就难保了。”
宁恒远点点头,他像阵风似得卷出了‘落月阁’。
宁萱芷望着宁恒远的背影,露出一丝算计的冷笑。
于此同时,‘常青阁’中,林馨婉背着手站在一婢女面前,来回走动着。良久她让婢女退下后,修书一封,飞鸽传入宫中。
直至黄昏后,鸽子的叫声从院子里传来,李嬷嬷把书信送到林馨婉的跟前。“夫人,老奴还是觉得此事有蹊跷。”
林馨婉在看过书信之后,焚烧殆尽。“小贱人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老爷也不是个混人,太子要是倒台,我们林家大业也将付诸流水,你出府一次,把消息送过去,让他们留意苏翰林。最有希望替代的人只有三皇子。”
宫里!
齐皇后反复看着从宫外传来的消息,一手团捏扔进了火盆。她阴沉着脸,一个小小的反君人士也想改帝命,好笑!
“来人!”
从殿外匆匆跑进一个小太监。
“摆驾絮芳殿!”
哒哒哒!
从殿外又匆匆走上一人,花白的发丝,一声黑紫宦服,滚着银边。见到齐皇后立即下跪请安。
“王公公,有何事?”王贵看了边上小太监一眼,齐皇后把人遣退后说道:“本宫还有事,你有什么话就快说。”
“娘娘是不是准备去‘絮芳殿’?”
齐皇后咯咯笑起来。“有你这老狐狸在,本宫还有什么能瞒得住你。怎么去不得?”
“去不得啊!”王贵长跪在地上。“老奴刚刚得知,太子殿下大开杀戒,将尸体悬挂城墙以示众人。”
“什么?”
齐皇后大喝一声,她甩袖往凌云殿走去。
血淋淋的尸体高挂在城墙上,死者面目可憎,瞪大的双目仿佛含着怨恨,死不瞑目的瞪着的地面,血顺着尸体滴落在沙土上,很快将地面染红一片。
从城外走来两人,头戴斗笠,束身紧服,举目仰望城门,风从身旁吹过,带着城门上的尸首左右摇摆,其中一人冷哼出声,举步向前走去。
“站住!”
守门的官兵见两人背插长剑,神情可疑立即上前。
“王爷在此,你也敢拦!”
一声怒喝把守门官兵吓了一跳,在此打量,依旧没看出个所以来。“哼,小小毛贼敢冒充圣王,来人啊,给我拿下。”
圣王乃当今天子的胞弟,岂会是如此潦倒?不由分说,守门的官兵一声大喝,从城里跑出几人,长枪指向两人。
武修刚要拔剑相迎,被卫煜轻轻按下。“你们是秦牧手下?”
“大胆狂徒,敢直户将军名讳。”
卫煜轻松化解对方的攻击,一脚叫人踹翻在地。“本王没功夫跟你们在这里唧唧歪歪,维修教教这些人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
武修得令后,将面前的官兵阻挡到一边,卫煜趁此机会进入城门,一边一个撂倒上来阻扰的人后,径直上了城墙。
秦牧背着手在房里踱步,悬挂在城墙上的尸体已经有大半日,多次向太子求情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长此下去恐有变故。
砰!
身后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从外面走入一名身着粗布头戴斗笠的男子。秦牧立即从墙上抽出长剑指向他。“来者何人?”
男子一脚挡开指来的长剑,脱下斗笠露出一张英挺冷峻,带着嬉笑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