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穗忍了下来,跪在桂竹的身边,用肩头抵在了她的前面,这样可以让她靠着舒服点,她自己则是因为这个姿势不得不挺直了背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刘福把宁萱芷送回尚书府的时候,人还没从马车上下来,就有人来跟刘福禀报,落月阁的两个奴婢收了老爷的惩戒,桂竹姑姑晕倒在地上,老爷不让人去请大夫,说是等二小姐回来。
刘福皱起眉头,让人立即去请大夫,便要跟着宁萱芷前往落月阁,但是被她阻止。“我院子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撂下话后,宁萱芷连伞都没撑就飞奔向自己的院子,内心希望桂竹不会有事,还有小穗。
落月阁的大门敞开着,一进门,宁萱芷就看到卧倒在地上的桂竹,还有跪在她边上的小穗,她撑开一只手,挡在桂竹的脸上,可却挡不住细细而落雨水。
宁恒远坐在客堂上,喝着茶翘着腿,由小鱼敲打按摩!看到这幅光景,一团怒火由心底腾起,宁萱芷眯起眼,她能感到自己整张脸都在抽搐着,一步步走到小穗的跟前,撑起伞替她挡住雨水。
“小姐!”
“不要说话,桂竹还好吗?”
“姑姑病的厉害,老爷不让叫大夫!”
宁萱芷扯起嘴角,她让小穗扶起桂竹回房,大夫很快就会赶到,自己撑着伞为她挡雨,一路送入房中后,把油纸伞往院子里一丢,走向自己的厢房。
小鱼盯着湿漉漉的宁萱芷不由停下手脚,宁恒远逼着眼轻喝一声。“不准停!”
宁萱芷一把扣住小鱼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烧水伺候我沐浴。”
小鱼应了声,退出屋子,宁恒远睁开眼眸盯着宁萱芷看了半宿,才将端在手里的茶喝尽。
“爹来我院子有事吗?”
“你把明月的尸体弄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事先跟我打声招呼?”
“查原因自然是要用到尸体,这不是爹让我做的吗?难道我这副审还没动尸体的资格了?”
宁恒远轻哼一声。“我不是怪你,只是让你以后 做什么事之前,跟我打声招呼,这样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我还以为一个晚上,这明月诈尸跑了呢!”
“即便是孩儿做的鲁莽,爹至于发那么大火,那我院子里的人出气?”
宁恒远愣了下,随机摆起脸来。“奴婢不听话就要管束,都是因为你太过放纵她们,才会让这两个丫头不知道谁才是院子里的主子,怎么我不就罚跪,你就心疼了?”
只要是主子什么都可以做!宁萱芷呵呵笑起来。“爹是兵部尚书,权威在握,孩儿哪里敢跟爹爹讨要说法,既然爹觉得孩儿有错,那么这吸血鬼物的案子,您就另请高明,我天天守在着落月阁中,自然就能好好管束这些没了分寸的丫头。”
说着,宁萱芷掀起帘子,让小鱼提着热水进入。
“爹,孩儿淋了一身的雨,现在需要暖暖身子,您早些回去歇息吧!”
宁萱芷不客气的跟宁恒远下了逐客令,她背对着外面的人,将屏风遮蔽起来,挡住了宁恒远的视线,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服,进入木桶之中。
宁恒远眼角不由自足的抽搐起来,本是来给下马威的,现在倒好,自己反被数落了一顿。他背着双手,一跺脚走了出去。
大夫在看过桂竹的病况后,开了几贴药,刘福让人跟着过去拿药。
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宁萱芷斜躺在贵妃椅上,拿起一本账簿慢慢翻越起来。只是随意看看,就让宁萱芷心头震惊,小叔来京城不过区区一年时间,便已有了现在这样规模,小叔离开之后,这些产业都是交由秦诸打理,不仅在原来的基础上有了扩充,还多了不少的铺面,这不仅让宁萱芷开始对这木府有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