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宁萱芷受到惊吓叫了起来,等她看清身上的人时不由退开好几步,怎么都不相信这个血人会是柳琴儿。“姐姐?姐姐!”
柳琴儿扑倒在地,听到宁萱芷的叫声,她浅浅一笑,虚弱的说道:“没事,没事了!”
“主子!”
两个奴婢见柳琴儿晕了过去,高呼起来,宁萱芷捂着自己的胸口,满腔的愤怒无处可宣泄,这个世道上,怎么还有这么不讲理的地方,不可原谅。
“胖妞,去找大夫,喜儿,我们把姐姐扶上床。”
胖妞应了声,她急冲冲跑了出去。
“二小姐,你的眼睛……”
“不碍事,现在能看清点东西。”宁萱芷咬着药忍耐着怒火,与喜儿一起把柳琴儿扶上床,在喜儿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那一道道鞭子留下的痕迹,还有不少针眼,残忍不堪。
宁萱芷看不下去,她扭头走出屋子,站在门口,望着天边的云彩,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然而在看到柳琴儿时,她才发现,她已经算是幸运的。
胖妞一个人从外面进来,她呜呜的哭泣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坐在台阶上,不敢进门。
宁萱芷走到她跟前,蹲在地上轻声问道:“大夫不肯来?”
“我去找了三姨母,她说不给治,请大夫要花很多钱。”
宁萱芷咯咯的笑起来,她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翡翠镶金的镯子放到胖妞的手里。“三姨母直说不给钱请大夫是吧,你拿着这个去东街的药院,那里有个老夫子,看到了镯子自然就会跟着你来,知道怎么去吗?”
胖妞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她把镯子藏在袖子里问道:“二小姐,真的能请来吗?”
“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望着胖妞的背影,宁萱芷心里下了决心,她一定要为柳琴儿出这口怨气,要是王府里容不下她,她便把她带回尚书府。
“二小姐,你快来看看主子,她这是怎么了?”
宁萱芷听到了喜儿的叫声,立即转身跑进屋子里,躺在床上的柳琴儿身子不断痉挛抽搐着,看起来十分痛苦,迷离的视线望着一处伸出手,好像在哪里有什么人等待她似得,嘴里含含糊糊叫着爹娘,眼里流下眼泪。
“姐姐,我在这里,你看着我!”宁萱芷一把握住柳琴儿的手,她不断跟她说着话,拍打着她的脸,让她看自己。
喜儿在旁边不断垂泪,傻子也看得出这躺着的人快不行了。“太狠了,她们真的是太狠了,表小姐待人这么好,为什么还不能容忍下她。”
不管宁萱芷怎么叫,柳琴儿都无动于衷,她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屋子里,宁萱芷想起以前秦诸救她时候的模样,于是也依照学了起来,扣住了柳琴儿的命脉,暗自运气冲入,却得不到要领,试了几次都没有用,急的她哭出声来。“姐姐,你看看萱芷,看看我呀!”
“二小姐,表小姐会不会死?”
“不许瞎说,你去大门口盯着点,看看胖妞回来没有,可别让人在路上拦下了。”
喜儿愣了下,她在旁边吃踌躇起来,她要是离开了,这表小姐真的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你要看着你家主子死吗?”
被宁萱芷的气势吓了一跳,喜儿连忙撩起衣裙跑了出去,在院门转上了一个家奴,她头也没抬一下,低低认错之后往王府的大门跑去。
站在门口的家奴看了眼远去的喜儿,随即闪身进入院子,关上门,悄悄潜入厢房之中,听到宁萱芷的哭声,他扯下面纱,从她身后,接过柳琴儿的手腕,两指扣住命脉嘶了声。
“谁?”
沉浸在悲伤中的宁萱芷根本没有留意到身后的人,直到他从头顶弯下腰,扣住柳琴儿命脉时才有所察觉。
“你!”
“嘘,不要说话,我会分神的!”
秦诸低着头冲着宁萱芷挤挤眼,左手圈住从后圈住她的臂弯,右手扣住柳琴儿的命脉,慢慢渡气与她体内,护住她的心脉。
宁萱芷僵直着挺起背,熟悉的气味不断从秦诸的身上散发出来,吸入鼻子里是那么的心酸,眼泪又不争气的啪啪滴落下来,落在了秦诸的手上。
哎!
悠长的叹息从头顶传来,秦诸放开了柳琴儿,却没有放开宁萱芷,他嗅着她的发香,虽然不是以前那个味道,可依旧香的叫人心醉。“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你来做什么?”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宁萱芷抬起头,被眼泪迷蒙的眸子暗淡了下去,她又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