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还是奴婢去请。”红菱再次拦下林馨婉,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汗珠,一双明眸闪烁不定。
“大胆奴才,三番四次阻挠我究竟是何用意?莫非你主子不在屋中?”林馨婉犀利的目光扫向红菱,见她脸色一变,顿时大步跨上台阶,兰心跟随在旁,一脚踹开了房门。
红菱捂着胸口,宁萱芷彻夜未归,她想要庇护,恐怕现在也难以再遮掩。
“夫人,小姐……”
“大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宁萱芷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她虚弱的望着气势汹汹的林馨婉,哀怨的问道。
听到宁萱芷的声音,红菱立即冲劲了屋子,扶起病怏怏的主子,泣声起来。
林馨婉干咳了声说道:“昨夜你与娴儿一起离开,途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与我在大堂外就各自回了院子,我并不清楚。”宁萱芷剧烈的咳嗽起来。
兰心用绢帕捂着鼻子,她四下打量着,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大娘,一大早过来找我,不会是姐姐又遭遇了什么?”
“你们两个都退下!”林馨婉鹰鹫的眼眸盯着宁萱芷脖子,厉声的喝道。
宁萱芷朝着红菱点点头,兰心催促着红菱离开后,关上房门。
“大娘,想要问什么?”
“你脖子上的痕迹是哪来的?”
宁萱芷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抓痕,这是昨晚与宁雅娴缠斗的时候,被抓伤的。
“不小心被野猫抓的,前两日,我在院子里发现一只通体白色的野猫,想要抓来养着,不过被它逃跑了,当晚还是护院把我从树上解救下来的,可能这伤是那时留下的。”
此事,林馨婉早就听探子提及过,现在从宁萱芷嘴里吐出来,却异样的古怪。
“娴儿昨晚离开大堂后,不慎落入湖中,你俩一同离开!为何你没有走湖心亭,反倒是她过去了?”
“可能是姐姐想散散心吧,秋月做出那等事来,她这个做主子的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我猜姐姐也是想静静才会去湖心亭!”
“呵呵!娴儿落水,你这做妹妹的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猜东猜西,真是叫人心寒啊!”
“姐姐落水我也是刚刚知晓,大娘来这里告诉我此事,是想看到我什么样的表情呐?我也不能提姐姐受苦,只能在这地方诚心祈求老天庇佑,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好一番诚心庇佑!是想请老天庇佑你瞒过弑杀亲姐的罪名吗?”
宁萱芷瞪大起双眸,她捂着胸口眼泪滴滴落下。“大娘,昨夜大堂上,您都看到了,究竟是谁想弑杀谁?姐姐容不下我,把我关在柴房中,要活活烧死,那时,您为什么不说姐姐弑杀亲妹?”
“秋月自作主张,此事已了,现在是有人看见你推娴儿落水,这两件事岂能相提并论。”林馨婉干咳了声,她避开了宁萱芷的目光喝道。
宁萱芷呵呵大笑起来。“我推姐姐落水,倘若真有人看到,大娘此刻又怎会坐在这里,恐怕我早就被您押送官府,等候发落了!”
“宁萱芷,我之所以会坐在这里质问你,完全是看在你娘的名分上,给你一条活路,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娘要是健在的话,绝对不会让大娘这样污蔑我,更不会让姐姐下次毒手。”
“你!”林馨婉扬起手作势就要打,可是看到宁萱芷冰冷的视线时,她萎缩了下。
“大娘又要打我吗?”宁萱芷轻蔑的笑笑。“昨晚在大堂上,大娘可知道我为什么都不说话?”
林馨婉瞳孔猛地一缩,她盯着宁萱芷没有吭声。
“大娘是聪明人,我若没有半点证据,又怎么敢指证姐姐想要杀我的事实?”
“想要杀你的人是秋月和她情夫!”
“真的吗?”宁萱芷笑的隐晦。“躲在后花园杂物房学我声音的确实是秋月,她打从进府开始就在这‘落月阁’当差,她自然能把我声音学的微妙微翘,但打晕我的人并不是她。”
“姐姐想要让王爷误会我,找秋月假扮我真是有心了,只可惜,姐姐不该听信那些奴才,虽然说这个世道谁给的银子多,就听谁的,但比起银子更可靠的是人命,大娘不想见见那两个被姐姐买通放火烧柴房的人吗?”
林馨婉吞咽这口水,她心里揣测着宁萱芷话中真假,不敢贸然开口的她沉默下来。
宁萱芷从床上坐起来,她给林馨婉斟满瓷杯。“大娘心疼姐姐,无可厚非,过往如何都是过去,我只想在这尚书府里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