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声子弹上膛的卡啦声,使得那脚步声消失了。我躲在墙角里,突然发现,从这间停尸房的窗户里,散发出一点淡淡的光,我偷眼一瞧,嗯,是手电光。
我再看,一个让我意料不到的场景出现,正举着手电,仔细地查看一具死尸。那神情异常专注,那张俏脸,在手电光的反射下,发出莹莹的绿光。
这个场景是恐怖的,更是令人疑惑的。
她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里只一瞬就消失了,我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但更加令人恐怖的是,在她身后的一个死人床上,另外一具死尸正在缓缓地坐起。而薛梅格并没有察觉,还在那里专注地观察着她面前的那具尸体,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捏捏那儿,就好像在生物实验室里摆弄一只小白鼠。
要么说这当医生是得有点儿心理素质,还有一些江湖先生说,但凡在医院工作的人,命理缺金。不然,打死谁愿意挨这些个玩意儿。
我一下子就捂住了嘴,差点儿尖叫出声。她身后的那具死尸已经悄无声息地下了床,只是在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白布单的那一瞬发出了轻微的窸窣声。它双手下垂,目光呆滞地朝着薛梅格一步步靠近。
这是怎么个情况。我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我紧张地大气不敢出的时候,那具尸体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薛梅格的身后,方才还呆滞的眼珠子,突然就转动了一下,似乎是好奇似的,从薛梅格的肩膀上探过头去,也用一种非常专注的表情看了看薛梅格面前的尸体。
看了几秒钟,那张毫无弹性的死人脸就变得狰狞起来,且张开了嘴巴。
我大叫一声不好,一挺身破窗而入,哗啦一声窗口的玻璃碎裂了一地。那诈尸的死人,看到了我,突然就把矛头指向了我,快速地啪啪地光着脚板朝着我跑了过来。
薛梅格见状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手电丢在地上,黑暗的屋子里,那唯一的光源被扔得乱晃了几下。
虽然,光线昏暗,但是凭一个老牌狙击手对速度、环境的判断,我的枪毫不犹豫地举了起来,砰一声,蓝色的子弹脱膛而出,击中了那死人的半个脑袋,脑浆子立刻就崩裂出来,挂在肩膀头子上,由于光线不足,薛梅格大概看不清眼前血腥的一幕,不然,上辈子吃的饭估计也能给吐出来。
可是,那是死尸,ròu_tǐ的伤害并没有影响他奔跑的速度。他就像一阵风一样快速地朝我奔来,借着月光,那掉了半个脑袋的死人脸冒着腥臭的气味一下子扑将上来。
我快速闪躲,同时卡啦又拉了一声枪栓,黄色子弹上膛。我知道那蓝色的子弹是用来打击固态的ròu_tǐ的,而这黄色的子弹是用来逼出附在这死人身上的鬼魂。
那鬼婆子一定是附在这具尸首上的。
按照阴间的律法,鬼怪是不允许随便附身的,不仅仅是生人,也包括死尸,也就是说这些都是违法行为。
然而,这鬼婆在医院里多年,受煞气保护,早就脱离了阴司的管束,这也是白化派我狙杀她的原因之一。
她是临时附在这尸首上的,没有经过很好的贴合,一般情况下是会出现排斥反应的,按照常理,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不可能完全控制这具尸体,动作应该是会有一些笨拙的。
然而,她的速度却非常敏捷,见我跳开,忽然就转了身,又灵敏地朝我扑来。我突然意识到,这鬼婆子并不是第一次附这具死尸的身,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或许跟刚才薛梅格查看死尸有关。你想啊,一个妇产科大夫,犯得着大半夜来这鬼地方嘛,这其中必有蹊跷。
但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朝着扑将过来的死尸又是一枪!
这一枪并没有给死尸造成ròu_tǐ上的破坏,却把那具死尸打出了重影,我定睛一看那脱离死尸的魂魄,果不其然就是那该死的鬼婆子。
这下可好,我卡啦一声又拉响枪栓,红色的子弹上膛,这一枪如果命中,那这鬼婆子就会魂飞魄散了,你无论在哪一个维度的世界里都将不会存在。
就在我举枪准备射击的时候,天空的乌云旋窝和那八道闪电已经消失,尼玛的五分到了。我心里大骂马成龙,你小子就不能再坚持会儿?
那满脸褶皱的鬼婆子笑了,她丢弃了那具被我打烂了脑袋的死尸,就稳稳地站在那里,煞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着她的鬼魂。
尼玛的,你以为小爷就会放过你吗?说时迟、那时快,我腾身跃起,右脚朝墙角一踏,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抓住时机,瞅准那煞气还未包裹的空档,对准那鬼婆子的天灵盖扣下了扳机,叭一声,红色的弹头,直接射入了那鬼婆子的头顶百会穴。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我落地时,没有站稳打了个跄踉,我竭力撑住。抬头再看时,四面八方的煞气开始快速地包裹着那鬼婆子,她叫的越惨,包裹的速度就越快。不一会儿,那鬼婆子就没了人形,在煞气的包裹下快速地收缩成一颗发亮的珠子。
要说薛梅格的胆子也是够大的,她竟然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过去,要捡那珠子,我大叫一声别捡!可是已经迟了,她一下子就抓在手里,冲着我笑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我一步迈过去,翻看她的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