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见杨广随岁便便地往那一站,似是全然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又是愤怒又是不屑,他立即决定,即便被公主责骂,亦要“好好”的“招待”这个跑江湖的愣头青,让他后悔生到这个世上。
杨广望着面带狰狞笑容的尚明,眯着眼睛,然后伸出右手掌,朝他勾了勾食指,邪邪一笑,挑衅道:“不是说切磋吗?来吧!”
尚邦等四人看到这青年竟然“不自量力”,均自摇头,暗叹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唉,年轻人啊,让他受点打击也好,省得以后跑上江湖,不知收敛,胡乱闯祸。
尚明见杨广“不知进退”,暗庆得计,虚应式地招呼一声,不待杨广作出回应,倏地欺身过来,左手低垂,右掌猛地切向杨广的脖颈,在他看来,这卤莽的江湖小子,即便能够闪避开自己的这一击,亦断断不能接住自己的下一杀招。
杨广凝立不动,直到尚明的右掌带着劲风,即将砍中自己的脖子的一瞬间,左手闪电般的探起,灵蛇出洞般的叼住尚明的右手腕,手下一紧,雄浑的真气如海潮一般的冲入尚明的体内。
在自己的手腕被攫住的那刻,尚明先是一惊,还以为杨广这是运气使然,右手一挣,同时垂在身侧的左手扬起,便欲全力一拳,捣击杨广的胸腹,给他一次惨痛的教训。
哪知这念头方起,一股不可抵御的强大无伦的真气,已顺着自己右手的穴脉,狠狠地窜进自己的体内,便似东海最猛烈的浪潮,轰隆轰隆地冲刷自己“脆弱”的身躯。
尚明体内凝聚起来地真气被那股外来的强横真气冲击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呜!”他手脚俱软,闷哼一声,薄唇微张,一口鲜血猛地标出,顷刻之间,脸色蓦然煞白。
----这还是杨广不欲初来乍到就夺人性命而手下留情的,不然。就凭尚明那三脚猫功夫,哪里还剩得下一口气。
不过,也不能轻易便放过这小子。
“我----打!”杨广学着上辈子自己最着迷的那个电影明星的口气,兴奋地大喝一声,微一侧身。右手一抡,将尚明一个过肩摔,狠狠地向下扔了下去。
“蓬!”“啊!”尚明的后背毫无悬念地猛然撞击地板。
“漂亮吧?”杨广回过头来,望着边上张口结舌的尚邦等四人,竖起右手大拇指。向自己地胸口顶了顶,嘿嘿问道。
尚邦等四人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足可塞下一个鸡蛋。他们的脸上,皆写满了不能置信的神情,一时之间,竟忘了去查看地板上扭曲着蠕动地尚明的伤势……
“尚明兄的伤势不要紧吧?”杨广肚子里笑哈哈,脸上却写满愧疚,假惺惺地向坐在自己下首的单琬晶问道。
单琬晶此时已经换上女性裙装,微微绷紧的束腰将她诱人入胜地曲线不经意地勾勒出来,她的肌肤娇嫩皙白。直胜冬雪,乌黑闪亮的秀发大多盘在头上,用一支玉簪别着,有几缕发丝不受约束,垂至圆润地耳朵旁边。她不时伸出皓腕,掠起发丝。轻柔地拂到耳际。
她这身打扮,大大有别于之前的英姿飒爽,却另有一番动人的风情,杨广适才进来的时候,眼睛便是突然大亮。
单琬晶狠狠地剜了一眼杨广,怒声道:“还死不了!”她都不明白,怎么自己会招来了这个惹事精。
虽然极其不喜欢尚明,但名义上他总归是自己的未婚夫了,这么让杨广这个外人打成重伤,自己亦是脸面无存,虽不至于要将这个惹事精赶下舰船,但态度上终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怒吧。
单琬晶对杨广充满“歉意”的眼神视而不见,带点女儿家恼怒时的模样,气哼哼地扭转娇艳地秀脸,抬目向身后遮着帘子的窗口看去,似乎想透穿布幔,看看外面漆黑的夜,但只稍微注意一下她支棱的小耳朵,便知她的心思并不在外面。
此时,舰船已经过了江夏郡,平稳地航入了汉水,继续向终点站京兆郡大玉码头进发。
舰船外面,麻黑咕咚地,隐约之间,江水呜咽,仿佛孩童夜啼。
杨广此刻所在的房间,处在这艘船只地顶层,非常宽敞,四角点着的明晃晃的儿臂巨烛,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光亮一片,简直可说是纤毫毕现。
进门正对的那端,有一具巨大的山水画屏风,屏风前面,摆着一张宽大的软榻,榻下的两侧,则分别摆放着四张锦墩。
琉球岛东溟派派主东溟夫人单美仙,正跪坐于软榻之上,樱桃般的红唇,抿出微微的笑容,明如秋水的目光,透过覆在脸上的轻纱,若有所思地望着坐于锦墩上,似在赌气的女儿身上。
自从女儿少年时,得知自己的生身之父乃是自己母亲的师叔、外祖母祝玉妍的师弟、魔门的魔隐边不负之后,单美仙就很少见到女儿人性化的一面了,即便宣布了她与尚明的婚事那天,亦未曾见她露过一丝笑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弄得派内那个青年俊杰尚明大是尴尬。
----上一次,女儿情绪失控,是见徐子陵。
----这一次女儿情绪失控,却是为了眼前这个廖陨,近来江湖上,风头一时无两的“玉面飞龙”。
单美仙对于杨广重伤尚明一事,却是不大在意,她早知尚明为人有些骄傲自大,颇有目空一切的趋势,如果以后他与自己的女儿成婚之后,还是这般性子的话,一挨两人有什么异议,势必与同样骄傲自负的女儿势同水火,这对琉球岛的将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早想找个机会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