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坐在了圆凳上,怎么看沐扶夕那即将大婚的样子,怎么心里不舒服,同样都是女人,凭什么在她最为痛苦的时候,沐扶夕便如此的万众瞩目?
如此想着,司马追檬不禁捏住了身下的一角,强颜欢笑的假装若无其事。
自从婉晴离开之后,孀华这是第一次看见婉晴,她心疼又心凉的时不时朝着婉晴看去,很想在婉晴的面颊上,看见一抹后悔,毕竟这么多年,小姐待她不薄。
婉晴早就注意到了孀华的目光,为了不让孀华觉得自己离开沐扶夕是错的,她十分乖顺的为司马追檬按摩起了肩膀。
“郡主可是舒服?”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沐扶夕瞥去,故意抬高了几分音量,想要刺激沐扶夕。
沐扶夕见此,轻轻一笑,她自问自己并不愚钝,却不想给他人养了十年的狼崽,如今这狼崽不但忘恩负义,更是时不时的想要反咬她一口,她并非是大恶大赦之人,但也绝对并非良人善士。
既然婉晴可以对十年的恩情不屑于顾,那么她又何必还要宽以待人?
以德报怨,从来只是一个好听的传说而已。
“囍服没有问题,劳烦王公公了。”沐扶夕笑了笑,伸手便要解开身上的囍服扣子。
王公公见此,哪里敢劳烦沐扶夕自己动手?赶忙招呼身后的小太监:“还不伺候皇后娘娘更衣?”
小太监诚惶诚恐的上前了几步,不过沐扶夕却是后退了一步。
“皇后娘娘,这……”王公公一愣,不懂沐扶夕的意思。
沐扶夕仍旧微笑,带着几分的抱歉之意:“我才刚刚进宫,还有些不适应除了婢女之外的他人服侍。”
王公公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沐扶夕的意思:“皇后娘娘说的是。”
虽然他有些想不通沐扶夕在避嫌着什么,但人家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单是这个身份,便不是他敢质疑的。
沐扶夕扫视了屋子里的一圈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司马追檬的身上:“不知宝琪郡主可否让你的婢女来服侍我更衣?实不相瞒,我的婢女旧伤未愈,现在着实做不来这些细致活。”
孀华一愣,她就算还有伤在身,伤的也是面颊,而不是手指啊!小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贤贵妃将沐扶夕的话听在耳朵里,轻轻的抿了抿唇,不得不说,这个婉晴丫头是太过招摇了一些,难怪连沐扶夕这样的清冷性子,都看不过去了。
要是以前,司马追檬一定会不屑的假装没有听见,但是现在,她自知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沐扶夕起疑心,所以只是沉默了半晌,便对着身后的婉晴道了一声:“能再次服侍皇后娘娘,是你的福气,仔细点。”
婉晴虽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奈何她不过是个丫头,如今主子吩咐了,她哪里有那个胆子不照办?
这个该死的沐扶夕,就知道为难自己,看来自己能够远离她,还真是自己的幸运!
蹭着脚步一步步朝着沐扶夕走了去,当终于站定在沐扶夕的面前时,连抬头看沐扶夕的用起都没有,赶忙伸手开始解扣子。
沐扶夕垂眼瞧着婉晴这心惊胆战的模样,心里嗤笑,就这么大点的胆子,也敢在自己的面前装腔作势?刚刚的那些个耀武扬威哪里去了?
不过……现在知道害怕,似乎有些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