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司马大人果然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沐扶夕说着,靠在了软塌上,正想闭上双眸,却听司马潜泽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皇后娘娘,如今秦氏一族在朝野之中的地位与日俱增,太后一直全力扶持着满氏,不过皇上似乎并不相信满氏,不然也不会打算着手扶持秦氏。”
秦氏?简单的两个字,让沐扶夕忽然想起了昨日的秦影儿,静默了好一会,才不动声色的道:“怎么,秦氏碍着司马大人了?”
司马潜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秦氏现在在朝野上颇受皇上的信赖,但并没有威胁到微臣,只是……如果微臣若是打算投靠萧王的话,秦氏一族就必须要铲除,不然微臣若是在朝野上连个说话的权利都没有的话,就算是投靠了萧王,也无法为萧王谋权。”
沐扶夕笑了:“司马大人还真是有远见,不过这事就不劳烦司马大人操心了,本宫只有办法。”
司马潜泽颔首:“微臣明白。”说着,便是要起身离开,到底这里是皇宫,多待一刻,都容易被人撞见。
刚刚从贤贵妃那里回来的延和,进门时候正巧与司马潜泽擦身而过,她先是楞了楞,随后迈步朝着正堂内走了去。
“皇后娘娘,刚刚那位是……”
沐扶夕疲惫的抻了个懒腰,看着延和的气色还算是不错,笑了笑,伸手将她拉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是琪妃的父亲。”
延和拧眉:“他怎么会?”
“我找他有些事情,不过都是一些小事罢了。”沐扶夕说着,忽然静默了下去,像是思考了很久,才又问,“贤贵妃那边如何了?”
延和叹了口气:“还能如何?墨王就这么走了,贤贵妃怎能不伤心?太后和皇上都去过了,虽然是没说什么,但陪葬的东西却一件都没有少墨王的。”
“人都死了,还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不过是给活人买一个安慰罢了。”沐扶夕顿了顿,忽然拉住了延和的手,“我让你带回来的东西,可是拿到了?”
延和点了点头,先是起身朝着院子里张望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皇后娘娘,贤贵妃说了,这水银切不可一次服用太多,只需一滴就可以了。”
沐扶夕接过那冰凉的小瓷瓶,在指间把玩了许久,才将它收进到了袖子里:“知道墨王何时出殡入皇陵么?”
延和想了想,轻轻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两日后辰时,皇上说了,到时候文武百官都会陪同的,就连宫里的太医也要一并前往。”
沐扶夕冷冷一笑,挑了挑唇畔:“很好,本宫要的就是人多。”说着,忽然伸手支撑在了自己的前额上,微微眯起眼睛,“颌妃,你去派绛珠到太医院把祁太医给本宫找来,就说本宫这几日有一些偏头疼。”
延和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其实她帮着沐扶夕要水银,帮着沐扶夕留意皇上说过的话,不过都是沐扶夕提前交代的而已,而具体沐扶夕想要做什么,她并不知道,其实她是好奇的,但她却记得今日贤贵妃和她说过的话。
“就算是再好奇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也千万不可擅自揣测,因为现在的皇后娘娘早已没有了心。”
沐扶夕看着空荡荡下来的寝宫,笑了笑,冰冷而炎凉,慢慢靠在软塌上闭起了双目,捏紧袖子里的那个小瓷瓶,是她透彻心扉的蔓延。
绍阳,就让我为你报了所有的仇之后,再忘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