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沐扶夕的中毒,回城的队伍要比去之前快了不少,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沐扶夕就被绍凡抱回了凤鸣宫。
当然,不单单是绍凡,此时的凤鸣宫还跟进来了许多的人,包括萧王,太后,太医祁不凡,以及许多的侍卫。
凤鸣宫,还是那般的冷清,绍凡抱着沐扶夕进来的时候,扫了一眼这个空荡荡的屋子,见桌子上还留着没喝完汤药的药碗,不禁再次皱起了眉头。
“孀华走了之后,你身边一直没有一个伺候的人么?”
沐扶夕靠在绍凡的胸前摇了摇头:“其实这事应该是太后安排的,不过想来最近太后是太忙了,忽视了臣妾,也是理所应当的。”
绍凡自责的绷紧面颊:“一会朕便安排几个人过来。”说着,将沐扶夕平放在了床榻上。
沐扶夕点了点头,眼看着绍凡就要起身,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绍凡,你别走,我害怕……”
太后站在一边,听着沐扶夕对绍凡的称呼,当即冷下了声音:“放肆!皇上的名讳也是……”
没等太后把话说完,绍凡便是挥手打断了,转身的同时,低声问道:“你喊朕什么?”
沐扶夕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摇了摇头,满眼的惧怕:“皇上,臣妾错了……”
“再喊朕一遍绍凡,朕听听?”他说着,坐在了她的床榻边上,伸手将她冰凉的手指包裹在了其中。
沐扶夕看着绍凡那精致的五官半晌,最终柔柔的道:“绍凡,臣妾是不是要死了?”
绍凡总是觉得今日的沐扶夕有些不一样,少了平时的倔强,多了几分让人怜悯的可怜,他一直觉的沐扶夕这种变化是有目的的,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他想多了。
先是墨王的死,就让她很是惧怕,现在又换成她自己中毒,她又怎能不胆颤心惊?到底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哪里经得起生死考验?
如此想着,绍凡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毕竟他还爱着她,而他还亏欠她那么多……
“不许说死,没有朕的准许,谁也不能要了你的命。”绍凡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双眸之中早已被浓浓的眷恋所覆盖。
太后见此,呼吸一窒,呆愣在一旁发不出声音,沐扶夕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墨王看着如此模样的沐扶夕,双眸之中的颜色更是沉淀了几分,也许,他已经猜到沐扶夕想要做什么了……
“皇上!祁太医带来了。”几名侍卫涌了进来,拉着一脸惊慌失措的祁不凡,站定在了内室的中央。
“皇上,微臣并不曾毒害皇后娘娘啊!”祁不凡吓得跪在了地上,拼命地磕头。
绍凡拧了拧眉,正想要说什么,却忽然扫到了桌子上的药碗,双眸猛然敛紧,吩咐一边的侍卫:“将那个药碗带下去,让太医院的所有人给朕验,看这药碗有没有问题!”
“是。”
随着侍卫端着药碗走了下去,祁不凡哪里还敢耽搁?赶忙从怀里掏出了昨日开的方子:“皇上,这是微臣刚刚取来的方子,昨日皇后娘娘偏头疼,微臣不过是开了一些安神静心的药而已啊!”
绍凡接过药方,大致的看了一遍,那上面大多数的药确实都是一些安神的药。
难道,给沐扶夕下毒的人真的另有其人?
在绍凡看药方的同时,祁不凡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太后,虽然他不能言语,恳求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太后,救救微臣吧!
太后见此,呼吸一紧,虽然祁不凡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但到底跟在自己的身边多年,以后宫里面还有许多事情要用得着他。
如此想着,太后整理了一下呼吸,淡漠地开了口:“皇上,也许此事是另有他人在作祟,而祁太医不过是被人当成了挡箭牌。”
绍凡慢慢抬头:“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心思捻转,反应极快的又道:“皇上可是还记得辛氏?也许今日的事情,就是辛氏的余党所为,目的不过是想要一点点瓦解后宫,如果皇上在这个时候治罪祁太医,岂不是让辛氏一族得逞了?”
绍凡听闻,微微一愣,太后说的话并不无道理,辛氏既然有本事进宫行刺,就一定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觉的留在宫中作祟,如果此事当真是辛氏一族的余党所为,那么祁不凡就真的死的冤枉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忽然,一阵女子的低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侧目而望,只见竟是沐扶夕哭了起来。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绍凡说着,伸手擦拭掉她眼角的泪光,“可是害怕了?别害怕,一切有朕。”
沐扶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皇上,如果当真是辛氏想要毒害臣妾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墨王也是死在了辛氏的手上么?”
绍凡浑身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扶夕吸了吸鼻子,垂下了双眸,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道:“墨王才刚毙不久,臣妾便是中毒了,如果这次的事情是辛氏所为的话,那么墨王的死,一定也和辛氏脱不了干系,因为臣妾记得,一直给墨王开安神方子的那个人,也是祁太医。”
这一席话,让太后和祁不凡都是为之一振,因为表面上看沐扶夕说这话没有错,是在怀疑辛氏一族,可实际上,沐扶夕这话明晃晃的暗指了祁不凡的可疑,一个王爷,一个皇后,全是经过了他的手看病,最后一个突然暴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