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几年,在现在看来,就像是一场梦。所谓梦,就是感觉那么真实清晰的发生过,醒来,却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残余着无尽的伤心与痛苦。
林沫很心疼伍莲,“如果你知道自己无法得到她的心,为什么不放弃?让自己饱受痛苦与折磨,至于吗?”
这个问题,很多人问过伍莲。从七年前发现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也不止一遍问过自己。就因为爱她,他失去了曾经最引以为傲的潇洒与洒脱,心甘情愿被一个女人束缚。可他就是愿意,并且乐得其所。
可感情这种事最折磨人,也最不公平,不是你投入多少,就能得到相对的回报。他把整颗心都赔进去,也换取不来进去她心里的机会。
败得一塌糊涂,一无所有。[
他还能怎么回答?唯有苦笑,“你就当我犯贱好了!明知她不爱我,还是不舍得放开她。”
爱了,就真的爱了,自己都无法解脱,别人又哪里帮得上忙?就连分忧,也做不到。林沫身为一个旁观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很无奈地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我知道该怎么做,就不会每天买醉了。”
自从他们大吵一架之后,他试图和她断绝联系。但仍忍不住,每天深夜去她家楼下。就那么望着她的房间,抽一整晚的烟,直到第二天天亮才离开。后来有一天,意外得知她搬走的消息。
当时他整个人近乎崩溃,好像连空气都被整个抽空了。虽然连日两人断绝关系,但知道她就在附近,所以勉强还能支撑。一旦知道她离开了,就好像连赖以生存的空气都没有了,无法呼吸。
知道她离开的那一刻,就想飞奔过去找她,可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这样做。但一想到她不在了,又痛不欲生,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天,只能超负荷,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一到晚上,就拼命买醉,一整晚灌酒。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短短一个多星期,他暴瘦十斤,整个人憔悴不堪,随时可能晕倒。
他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毫无价值。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他是否应该放弃?
……
救护车迅速赶到,将南宫尧送往当地最近的医院。郁暖心不顾自己手上还有伤,一直追在医生后面,看着南宫尧进抢救室。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手脚冰凉,头脑麻木。
护士在抢救室外帮她擦『药』,她一直不定问她,南宫尧会不会有事。
护士哪里知道里面的情况,只得宽慰她,医生医术很高,不会有事。
可她这么说,还是不能让郁暖心安心,急得不停走来走去,不断祈祷他能度过险境。虽然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确实让她对他恨之入骨,也曾恨不得他死,但她不是真的希望他出事,并且是为了救她!
她以为自己对他只剩下恨,可当发生车祸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的,她还是会很担心他。
在抢救室外暴走了两个多小时,手术终于结束了,她急忙冲到医生面前,一双冷冰冰的手紧紧抓住他,紧张得舌头打结。“他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的双腿受到了重创,可能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郁暖心愣住了,无法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颤抖着问:“站、站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半身瘫痪。”
这四个字的威力,不亚于一记重磅炸弹,将郁暖心的世界炸得四分五裂,只剩下恐怖的回应。她僵硬地摇头,不敢相信。“不、不会的……这不可能……不可能……”
南宫尧?瘫痪?怎么可能联系在一起?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允许自己瘫痪。
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抓住医生的手臂拼命摇晃,“医生,求求你救救他……他不能瘫痪……不可以……求求你……一定还有办法对吗?一定还有办法……”
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回旋在整条走廊上,听到的人都觉得难受。但医院这种地方,生离死别每天都在上演。除了唏嘘感叹,也没有其他办法。
郁暖心无力的身子软下去,就要下跪,医生忙扶住她,“不要这样……如果坚持复健,也许还有机会站起来。”
她哭着问,“有多大几率?”
“不到百分之五……”
“……不、不到百分之五?”她的嘴唇就像被抽干了的花朵,惨白惨白,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
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们还在吵架,为小天争风吃醋。不到一个小时,就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天都要塌下来了。
“等会护士会带你进去看他,我还有其他病人,先走了。”
郁暖心在原地哭了很久很久,眼泪都流干了。才勉强打起精神,走进病房。南宫尧还没清醒,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脸『色』很难看。原本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此刻周身充满了颓靡的气息,看得她忍不住想落泪。
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这个噩梦般的消息,内心充满了悔恨。
如果她不和他吵,哪怕有一刻服软,不不顾他的劝阻,横冲马路,这一切也不会发生。是她的倔强和无理取闹害了他,该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她,而不该是他。
导致现在这种局面,她就算赔上自己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
一整天,郁天昊都被幼儿园的同学当做小英雄一样围住,不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