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河面渐渐起了层层波纹,天色越来越暗,不知道闷坐多久的临青溪从小河边站了起来。(
有些事情不是想一想就能想通的,更何况比起心里面难解的问题,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作为一名楚国人,她的国家正在遭受着强敌的入侵,这时候儿女私情都已经变成了小事,她不知道自己能做的有多少,但至少她要拼尽全力。
一个飞身腾跃,她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距离楚国大营三十里外是楚国的茳城,它也是被尤挞国和吴国联合攻破的楚国的第二座城池,此时果伦王爷就住在茳城城主的府邸里。
临青溪潜入茳城的时候,闻到的是一股股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如今的茳城不但失去了往日的繁华热闹,也渐渐成了一座死城。
就是在这大半夜里,临青溪都可以听到高大健壮的尤挞国士兵奸淫掳掠的声音,还有楚国百姓求饶、嘶喊和咒骂的悲惨之声。
现在正在受欺压的茳城百姓没有任何人可以指望,不会有人来救他们脱离苦海,绝望是他们此刻最恐惧也是唯一的感受。
“求求你们,放开我的女儿,放开我的女儿!”一个被三名尤挞国士兵打得浑身是血的男人死死抱着其中一人的左腿。
“滚!别打扰爷的雅兴!”士兵一个狠劲将男人踢到了外边的墙上,登时那个男人就吐了一口鲜血。
“爹——爹——畜生,畜生,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已经被撕得衣衫褴褛,她悲愤地看着这些尤挞国士兵,又焦急地呼唤着自己的父亲。
“别急嘛,爷很快就放了你,哈哈哈,不过,要等爷几个玩够了!”尤挞国士兵淫笑地看着已经被他们打了几巴掌的少女说。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少女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大街上家家大门紧闭,她早就求救过了,但是没人来救她。
这些尤挞国的畜生杀了她的娘和弟弟,还把她爹打成重伤,现在还想要凌辱她,不,她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得逞的,就是死也不想!
正在少女眼含滔天恨意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突然一个风一样的影子在三名尤挞国士兵中间飞过,然后她就看到这些士兵眼睛突然睁大,抓着她的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接着就是直直地往后倒去。
死了,他们竟然死了!受到惊吓的少女赶紧跑到自己爹跟前,却发现她爹也已经没有了声息。
“爹,爹——”少女悲戚地哭喊声在黑夜里显得尤其地哀痛。
很快,或紧闭门户或躲在茳城各个角落里的茳城百姓发现,那些听起来带着死亡之音的尤挞国士兵的声音渐渐在黑暗中消失了,以前每个晚上这种声音都要伴着他们在恐惧中入眠。
临青溪一直都觉得她第一次杀的人是自己的弟弟林然,而事实上,她真正将刀子插进一个人的胸口,是在她从三境山谷底走出来的第二天。
那天,她遇到了一个恶霸欺负良家妇女,一时气不过就动起手来,可她忘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临青溪,这时候的她不仅会武功还有着深厚的内力,她以为自己没使什么劲儿,但是恶霸直接去阎罗殿报道了。
在这之后的一年里,她那把短剑和匕首就成为了杀人武器,她记不清自己杀过多少人了,但每一个都是该杀、该死之人。
从一开始的恐惧不安,到最后的习以为常,就连点点的愧疚也变得冷漠,她不再惧怕杀人,甚至开始有点享受那种恶人死在她剑下的快感。
这种近乎有些变态的感觉,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一旦开了杀戒,就像吸了毒品一样,根本戒不掉。
如果在现代,即便她杀人的理由多么正义都好,最后也会被当成连环杀手给送进监狱。但是这里不一样,在江湖上杀一个人是太稀松平常的事情,没人会怪她,更不会有人要把她送进牢房。
尤其是在楚国遭受外敌入侵的时候,就像当年抗日战争一样,老百姓杀日本鬼子是一件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的事情,因为这是正义的,是在保护自己的家园和同胞,更不需要遭受良心上的谴责。
所以,在茳城的这一晚,临青溪一剑封喉,成为了茳城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更成为尤挞国士兵最惧怕的“影子杀手”。
第二天一大早,茳城就开始全城戒严,果伦王爷下令一定要抓到昨天晚上那个杀了尤挞国士兵的“影子杀手”,城门那里重兵把守,影子杀手是没机会逃出去的。
虽然做了一夜的杀手,临青溪并不觉得累,她只是有点饿了。
现在茳城百姓的粮食都被尤挞国士兵搜刮走了,全都给了尤挞国驻扎在城里的士兵,还有一部分送到了城主府里。
临青溪悄悄潜入了城主府里的后厨,躲在厨房的房梁顶上吃饱喝足,正打算下来去探查果伦王爷在哪里时,就看到下面烧火的一个小丫头趁人不注意,往锅里撒了一些粉末,接着又装作没事人一样地继续烧火。
临青溪脸上一乐,这个小丫头还真有点意思。
很快,就有端菜的小厮进来了,厨子从锅里盛好了饭菜,小厮们端着饭菜很有秩序地走了出去。
临青溪从厨房出来之后,溜进了城主府里的后花园,然后打晕了一个小厮,并换上了那个小厮的衣服。
城主府里比外边还要守卫严密,巡逻的士兵一拨接着一拨,临青溪尽量捡人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