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25
厉南阳面色一凝,吸了一口凉气,微微诧异了一下,他注目端视这慕容熏,似要辨明真伪一般。
南沈北陈,说的便是驻守在南疆的沈家与肃北的陈家。肃北陈家,驻守在北方大漠最为艰苦的苦寒之地,防卫着北方虎视眈眈的游牧民族,陈家几代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为大翔守护着门户,捐出了无数大好男儿的性命。说起陈老侯爷,更是铁汉子真英雄,他年过花甲仍是身先士卒,带兵冲锋陷阵,不仅如此,他膝下的几个儿子都为大翔捐躯,如今便是只剩下一子一女了,女儿便是紫金宫中的德妃,亦是当今太子的生母,另有一子便是年仅仅十六的陈小侯爷了。据闻,陈小侯爷陈煜之,天生体弱多病,身体羸弱,老侯爷对其更是极其的溺爱,堪称有求必应。
面前这少年的样子倒与传说中的小侯爷有几分相似,厉南阳敛吸问道:“不知道小侯爷来长安做什么?”
沈萧逸按了按厉南阳的手,他微微一笑,抬眸看向慕容熏,眸子里面仍带着几丝疑虑,“数年前,我曾有幸到肃北一游,老侯爷与士兵同食同宿,连居家都是简朴异常,实在是叫人佩服。不知道肃北军军营前的那个柳树是不是还在?”
慕容熏蹙眉想了想,摇了摇扇子笑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营口的应该是一个老槐树!那颗老槐树虽然经历了说百年的风雨,但是如今却是越发的枝繁叶茂了!”
沈萧逸笑了笑,道:“是我记错了!”,他又似感概道:“老侯爷与家父乃是莫逆之交,两人一直有书信往来,我记得在南疆的时候,老侯爷在与家父的信中写道,他年岁渐大,陈年的伤病时常的发作,不知道老侯爷现在的左腿有没有好一些?”
慕容熏淡然一笑,道:“多谢沈公子关心,家父左腿没有什么问题,是右腿在与叶赫族大战的时候受了一箭,所以到现在每每风雨之时,便是发作的厉害!不过,最近情况有些好转,这还要多谢沈将军将南疆的莫老先生介绍给家父,以蛊引血,家父腿脚的风湿已经很久都没有发作了!”
沈萧逸的眼睛亮了亮,他看了慕容熏一眼,问道:“不知道小侯爷找我们二人何事?”
慕容熏一收扇子,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眸色微转,扬眉笑道:“有笔生意,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兴趣?”
繁华的街道上面,一辆软轿不急不缓的稳稳的走着。轿子里面,慕容熏一只手撑着额头,微微眯着眼眸深思。
沈萧逸比她想象中要难对付一些,不过还好那个厉南阳是个极好骗的人,而且看二人的关系,厉南阳似乎一切都听从沈萧逸的,若是将沈萧逸从厉南阳身边调开的话,那么厉南阳不就可以人自己搓圆柔扁了么?想了想,慕容熏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块玉佩,玉佩是的成色极好,浑身通透,泛着淡淡的光泽,上面雕刻着蔷薇花样。
慕容熏挑开了轿子的帘子,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跟着轿子而走的燕语,对她耳语的几句。燕语疑惑的看了一眼慕容熏,还是照着她的吩咐去安排事情。
又走了一段距离,轿子忽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慕容熏稳了稳身形,对莺歌问道:“发生了何事?”
莺歌皱眉道:“方才几个人横冲直撞的,像是在逃跑一般!”
“哦?”慕容熏往前方看去,果然见几人匆匆的向前跑去,不是撞翻了街道上面摊贩的摊子,确实如同被追赶一般。
莺歌冷冷的说道:“小姐,此地不安全,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慕容熏点了点头。目光幽幽的往前方看去,隐隐的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但是却说不出那里出了问题。
轿子微微的摇晃,慕容熏睁开半阖着的凤目,为何突然加快了速度?这时却闻见莺歌一声低吼,“站住,几位想是走错了吧,这并不是回相府的路!”
一人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条道儿是近路!”
莺歌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向前略走了几步,沉声道:“这条路上人烟稀少,还是走原来的路吧,几位若是觉得麻烦,多给些赏钱也就是了!”
那人又道:“这恐怕是由不得姑娘了!”,说罢,慕容熏便是觉得一阵猛烈的摇晃,她一手抓住扶手稳住了身子,一面打开了轿帘,却见莺歌被几人缠住了,落在了后面,莺歌几次想要向前,都被逼了回去。而自己,则是被几人抬着飞快的向前奔去。
慕容熏目光一凛,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要带我去何处?”
前方的一个轿夫问道:“等到了小姐就知道了!”
慕容熏暗暗吃了一惊,如此快的速度,这人的呼吸竟然没有一丝的紊乱。慕容熏坐直了身子,静下心来,心中也对是何人指使的产生了一丝好奇。
又奔走了一会儿之后,轿子停了下来,却没有落地,慕容熏轻轻的挑起了帘子的一角,只见此刻他们位于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面,巷子两旁的墙上都长满了青苔,地面有浅浅的积水,水面光影浮动,天上流云映在其中,被切割成无数的碎块。
一股淡淡的香气由远到近的逼近鼻尖,慕容熏鼻翼微微动了动,忽的又闻见一阵琴声袭来,琴音缭绕,如梦似幻一般。凝神细听,慕容熏不由得蹙了蹙峨眉,竟然不能分辨出这琴声来自何方。
一人朗声道:“主子,人来了!”
琴声渐渐的停了下来,最后“铮”的一声收尾,余音袅袅,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