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愿领兵驰援,解救边患。”又一个人站出,正是孔义方。刚才,他一直没敢出声,就怕惹人闲话。
身为大将军,其实很无奈。国家有难,他很想挺身而出,这是每个武将的本能。但在朝二十年,他明白一个事实,武将的血虽热,却化不开政见如冰。
在文臣们看来,他可以流汗、流血、马革裹尸,这都是他本分,但他不能主战。国事当前,在战与不战之间,他只能受命,不能请缨。
只要他主战,谴责就纷纷而至。
‘一将功成万骨枯,大将军,你动辄请战,可想过万千士卒?’
‘兵乃凶器,妄动伤及国本,大将军,你可想过万千百姓?’
‘……’
在他们看来,似乎他的请战,不是保国为民,而是好大喜功。像这种话,他听过太多,多得几乎冷却热血。于是,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沉默。
如今,有人举荐他,他再忍不住了,当仁不让站出来。都说佚王放荡不羁,可他觉得,这是性情之人,起码不似那些文臣,紧抱冰冷的政见,践踏将士的热血。
面对他的请缨,宇文清没作声。
左相说对了。大将军孔义方,果然是皇叔一党。看这二人,简直配合默契。京畿守军众多,一旦被他掌握,皇叔该逼宫了吧?这个如意算盘,打得真响亮啊。
宇文清一笑,说:“大将军赤胆忠心,令人感佩。使者当随援军同往,目下,使者的人选尚无,待一切议定后,再授命不迟。”
退朝了。
众臣散去。孔义方走了,似乎有些失落。宇文渊看他一眼,也走了。左右相在后,互望一眼,又都去看宇文初。
宇文初没动,他仍站在殿上,看着一众离去的人,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