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夕买下的那块墓地,开车出去要很长时间才能到,清妍买了菊花去拜祭自己的父亲,在他墓前说了一会话。 她没有家人,不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和年货,唯一可以寄托相思的,就是来父亲墓前聊上几句。
走到山下,她的车旁边多了一辆拉风的超跑,不用看里面的人,她也能猜到是谁。
“姐,”唐允捧着一大把菊花走下来,“我还想上去的呢,你好了?”
“嗯,”清妍点头,又摇头,“你上去干什么?”
“祭拜下你的父亲,”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你不会赶我走吧?”
“你?”她侧着头打量着男孩的俊颜,实在不明白他来祭拜干什么。不过既然人都来了,哄他走也说不过去。
“我带你上去,”清妍接过他的菊花,“你公司不忙啊?”
唐允如逢大赦的咧开嘴,眼睛笑成了两道月牙,“就那么点事情,这地儿不错,山清水秀的,赶明儿我也弄一个,以后可以住。”
“呸呸呸,瞎说八道,赶紧吐口水。”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举头有神灵,不要乱说,这是买房地产吗,还争着要。”
说话间清妍留意到他好像打了耳洞,纤长的玉手有些不悦的抚上了他还渗出血丝的软耳。见上面刺眼的打出一排细小的针孔,无一例外的穿着墨绿色的耳钉,她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深。
他干嘛弄成这样?
“等会我带你去个地方,”唐允睁大了无邪的双眸,嘴角咧的更开,“你肯定会喜欢的。”
“不行呢,我马上就得回去,手里的事情很忙。”
“姐,你在躲我?我知道你不忙。”他抿起了唇,一道不经意的寒光意味深长的从眼眸中流过,却没有被对方发觉。
“没有,你知道的,过年很忙。”清妍用手指轻挑着他已经变换的发色,他这幅打扮也能坐办公室里上班?真是公子哥,没个正形。
“你一个人?”唐允明知故问。
“是,”清妍想问关于唐一德的事情,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没问,唐允并不是从小长在唐家,问了也许也说不出什么名堂。
顾朝夕会议结束就给她打了电话,唐允看着她小女人一样温顺的回答着,冷笑一声,心里早已恨的牙痒痒。
他知道那个男人深不可测,否则不会控制夏城这么久,阴险的就像狐狸,把所有人当傻子耍。加上顾秦暮,他们三个男人与她这一个女人之间是注定要纠缠不清了!
“你说的好地方在哪?”下山后,清妍漫不经心的问道,“离这远不远?”
“很快的,”唐允忽然快步上前,从背后紧紧的箍住她,像是生怕她会凭空消失一样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安。“姐,有一天你想离开顾家,就来找我,只要你想,一点可以找到我。”
“你怎么了?”她一愣,刚想转头他却松开了,故作轻松的两手一摊:“没事,走吧。”
“唐允,”清妍叫住他,“我最近听到一则谣言,说有人在大幅度的侵吞顾氏的股票,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哦,你这么问,是怀疑我?”
“不是,”她打断他,“我只想告诉你,不管顾朝夕面临什么样的问题,我都不会放弃他。”说完就上车连带着关上车门,看着她快如闪电的动作,唐允情不自禁的咬紧了牙齿,秀气的眉宇之间多了一分狰狞。
他心里清楚得很,若不是积郁已久,她不会这样含沙射影的说话,只怕他不管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蓄谋已久的。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蠢女人,亏他还披荆斩棘守护她,他恨恨的踢了一下轮胎。宋清妍,你就是个收债的,上辈子欠了你的才会被你困住,就连对他的误会,都来的这么连贯,这样迫不及待。
车开出了夏城,唐允不停清妍也只好跟着,渐渐的觉得路有些熟悉。经过某个地方的时候她恍然大悟,这不是他第一次带她来赛车的地方吗?
不过他并未在那里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越开越偏僻,最后在一家废弃的工厂停了下来。
“这是哪?”
清妍跟着他往里面走,工厂看样子废弃有些年头了,周围树木都很少,在大冬天的看着特别萧条。
“进去就知道了。”唐允神秘的一笑,“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该不会是从小生活的地方吧?”她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
他忽然停下来,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说:“我住的地方,没这么好。”
工厂偏僻,风特别的大,冷风刮来吹到脸上跟刀子割一样的。她突然有些内疚,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触动了唐允的伤心事。
他的背影,看上去很孤单,很忧伤,像被抛弃的孩子。
“喂,等等,”清妍快步跟上去,“我们过来到底是干什么?”
绕了很大的圈子,走到工厂的最里面,一拐弯她才发现原来里面另有玄机。到处都是搭建的临时住房,是那种一个月只要一百二百的箱式出租屋。在寸土寸金的夏城,即使是普通的一室一厅,也不会低于一千二。很多漂在外面的人只能租这样的房子,外面拉了很多的线,晾晒着衣服裤子。
不知为何,清妍想起了心心撞死的那个农民工,他住的是老城区,情况差不多。不过,唐允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在住宿区的后面,有搭建的很大的一个平台,类似于舞台,因为她还看到了音箱和其他设施。
“干嘛这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