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他还企图劝说,却见皇帝已经站了起来,道:“你先去沐浴吧,然后替朕遮掩一二。紫辰殿里总不能没人。”
说完,不等他同意,直接就进内殿去更衣了。
贺长安伸手抹了把脸。
当皇帝就是任性。听这意思,他出宫去花府,他还得留在这里打掩护?
没错,宇文颉就是这么打算的,换了一身常服,只带了霍子冲,便潇洒地离开了皇宫,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地把贺长安丢在了紫辰殿。
已经五天了吧,没看见那个人。实在有点不习惯。贺长安虽然也能帮他做事,但始终不一样。有她在紫辰殿里的时候,做什么他都不觉得无聊。但是换个人来,真是太无聊了。
也不是嫌弃自己兄弟的意思,只是大概花京华比较特别,无论是在他旁边流着口水睡觉,还是专心致志写东西,都透露出一种趣味儿,让他觉得开心。
他大概是最近脑子不太好吧。
“皇上。”霍子冲眼神古怪地喊了他一声。
宇文颉回头看他:“怎么?”
“您确定要这样进花府?”
“有什么不妥之处?”帝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天已经黑了。”
天是黑了没错,霍子冲抿唇,但是也没必要翻墙啊!
堂堂帝王!哪怕是微服。这样挂在人家墙头上,像话吗!
“可以走正门吧?”他道。
宇文颉身手敏捷地爬上院墙,低声道:“朕只想看一个人,不想看一群人跪着行礼,可明白?”
好吧,霍子冲点头,眼睁睁见证着这历史性的一幕----皇帝爬墙。
两人功夫都是上乘,一路摸到花京华所在的院子,也没惊动任何一个人。
花春交班给了青袅,刚疲惫地回到屋子里打算睡觉,冷不防就被人从身后捂了嘴。
“唔!”防狼招式自动启动。花春狠命就踩了背后那人一脚,手肘也往后一顶。
结果身后这人跟铁打的一样,没伤着人家半点,倒是把自己的手肘撞疼了。
“倒还有点力气。”身后的人淡淡说了一句。
花春一愣,一股子熟悉的感觉从心里冒出来。嘴巴被松开,她回头,果不其然就是皇帝,黑暗之中一双眼睛也泛着光,面部线条优美。
“您怎么来了?”她有点惊愕,上下打量他一番,就想去点灯。
“朕顺路过来看看罢了。”伸手将她的手捏住,宇文颉低声道:“丞相不在,朕可真是要被如山的折子压弯了腰。”
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会脸红的,这得多顺路才能从皇宫顺到花府?而且,被压弯腰的分明是攻玉侯!
然而这些事情花春都是不知道的。只当皇帝是出宫寻花问柳,顺路就过来了。
“等家母身子再恢复一些,臣就回朝替陛下分忧。”她老老实实地道。
“嗯。”帝王应了,十分自然地在她床边坐下,问:“御医还在府上吧?他怎么说?”
花春叹了口气:“家母是心结难解,加上旧疾,所以有些棘手。”
“宫里其实还有一株千年人参,乃御药房最珍贵的药材。”帝王道:“可惜不能轻易赏赐给人,太后时而也要服些根须。”
眼眸一亮,花春立马凑了过去,双手合十看着他道:“千年的参,只根须也是好东西啊。”系刚阵圾。
语气里满是谄媚,目的简直赤裸裸的。
皇帝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是啊。”
花春讨好地朝他笑着,伸手替他捶着腿:“念在臣一直为皇上通宵达旦鞠躬尽瘁的份上,皇上能不能赏臣点?”
斜眼看她一眼,宇文颉板着脸道:“朕出宫的时候没注意,扭到了腰,现在还疼。”
花春:“……”
这几个意思啊?当她免费按摩师?她是那种没节操轻易向恶势力低头的人么!
好吧,她是。
“皇上若是不嫌弃,趴下来就好。”她笑容灿烂地道:“臣替您按一按。”
宇文颉点头,长腿一伸就趴在了她的床上。
被子枕头里都是不属于她的香气,帝王微微皱眉:“你和青袅同床睡?”
不然呢?花春理所应当地道:“这院子不大,房间也少,况且臣与青袅是夫妻,自然要同床。”
那她,没发现什么吗?帝王沉默。
背上传来舒服的按压,他眯了眯眼,身子也放松下来。
花京华是个聪明的人,有些事应该用不着他来操心。再说,他才是最该问她罪的人,怎么反而担心起她来了?
“用点力。”
听见这三个字,花春深吸了一口气,一拳砸在皇帝背上,咚地一声响,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皇…皇上?”
这算不算她损伤龙体啊?
“继续。”宇文颉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
花春很累,她照顾了万氏一天,没想到还要被这么折磨。打起精神按摩了三柱香,她撑不住了,眼皮子打架,干脆趴在床边闭上眼,一只手有气无力地继续给他捶背。
等她的手终于落下去起不来了的时候,宇文颉伸手,将她整个人抱上床,温柔地环在了怀里。
花春睡得死沉,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帝王低头,打量了她许久,闭上眼跟着睡去。
门外的霍子冲有点崩溃。
皇上是说出宫没错,可没说在外头过夜啊!而且这是花府,他们还是翻墙进来的,这主子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就这么睡下了?!
等会要是来人,他该怎么办?
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