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时,她大大眼睛,透着皎洁,句句带刺,讽刺着他。即便他放下身段去邀约她游湖,亲自去白府接她,她既然丝毫不给好脸色。
金光寺外,第一次见她,她狼狈跪在随从马下,哭着哀求他出手相救。他听见随从说她姓白,是右相之女,他眉头轻蹙,眸子冰冷无情,带着些许厌恶。
楼兰阁内,他第二次见她,她好似压根没瞧见他般,自顾自地说着。他知道,她是故意摆柳婉儿一道。她对柳婉儿有敌意,第二次见面,他并未起疑。
第三次,他完全肯定。那次,游湖,他故意让府里人透漏消息给柳婉儿,他有意安排柳婉儿与她碰面。
柳婉儿身上有太多未解之谜,一点不似一个普通落魄书生之女。他需要一个人来挖开柳婉儿秘密。
她便是这个人,他刚开始未确定,只是抱着试试心态,没想到,她丝毫没让他失望。
世人皆以为他爱着柳婉儿,可笑,自古帝王无情!若是他在儿女私情上,这般乱来,那些忠于他,追随他的人恐怕早已经散去人心,离他而去。
既然选择帝王之位,那么他此生只能有一颗帝王之心,便再无其它。
白露可怜吗?也许可怜,但是,能被他所用,能被他所牺牲,这何尝不是一种荣幸!
“朕还有奏折未批阅完!秀女之事有劳母后!”他说完,站起身,便离去。他锦袍随着他走动,而无风自摆着。微卷墨发,随着身后袍子飘飞着。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又带走了多少女子心!
“侯将军常年驻守边塞,风餐日晒!”太后说道这里,听下不再说,而是看向秀女。
原来太后竟然不知道这秀女之中谁是侯希彩,侯希彩虽美,但是这里站着秀女,哪个不是貌美之人。道也不怪太后认不出来。再者,侯希彩在人多时,懂得影藏,让自个丝毫不显众,好似平凡一块存托背景般,让人忽略。
“臣女侯希彩代替家父侯长清多谢太后!家父能为朝廷效命,能为太后、皇上办事,是家父荣欣!”侯希彩走出人群,跪下回话道。
“呵呵……侯将军之女果然有父之风!不愧是将门之女!好、好!你且退下吧!”太后笑着说道。
太后又点了几个人,一一见过后,便起身,离开御花园,让众秀女自行游玩。
太后一走,众人刚刚压抑情绪一扫而空,变得活跃起来。几人一相约,便游起御花园,心许能碰上皇帝也不一定。
她朝着侯希彩走去,见对方也正朝着她走来。两人相视一笑,拉起手,朝着御花园偏角处凉亭走去。这里,那些秀女是不会过来,因为这里周围景色虽也美,但是却不如其它之处。再者,皇帝是决不会走到这里。
毕竟这亭子在湖水之中,皇帝没事怎么可能专门跑这湖中去。
这道便宜了她二人,两人拉着手,朝着凉亭而去。
湖水清澈,朝着水面望去,还能看见成群几只金鱼在水中游玩。水面灵犀几朵莲花,争芳着。这莲花并未到季节,怎么这个时候开放了。
“希彩姐姐!你瞧那莲花含苞待放!”她手指着湖中一朵粉色莲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