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觉得这是什么?”廉梓晨抱着吃饱了已经沉沉睡去的孩子,递到他的面前,他问:“这孩子,像皇上吗?”
廉靖的眼眶通红,不一会儿眼泪就溢出了眼眶,顺着英俊的面庞低落到地面上。
他缓缓的伸出手,接过廉梓晨递过来的那一小坨肉,“晓曦在那里?”他声音听着就很脆弱,脆弱得仿佛所有的信心一眨眼就可以被廉梓晨摧毁。
“本王不会告诉你的。”
廉靖红着眼眶,黑眸泛起了煞人的光。
“朕问你孙晓曦在那里?!”他一声怒吼就将怀里的小人给吓哭了,孩子哇哇大叫,眼泪飙到得像喷泉。
廉梓晨不陪他疯,伸手要接过孩子,廉靖死活都不肯给。
“这是朕的孩子!”
“你吓到她了!”
“孙晓曦在那里?!”
“她不想见到你!”
“她到底在哪里?!”怒火在胸口里乱窜,着急又溢满了整个胸腔,廉靖突然觉得很无措,就如同掉进了深渊,没有办法出来一样。
原本俊逸的面庞布满了眼泪,他咬牙切齿,手里抱紧了女儿,单膝跪在廉梓晨的面前。
“告诉我,她在那里,求你了。”
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廉靖,廉梓晨整个人都怔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软弱无助的廉靖,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跪过自己,更没有跟自己这般示弱。
廉梓晨的脚底发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见到孙晓曦的时候已经自己的心脏已经要痛到麻痹,现在再看看廉靖,他那点痛又算得上什么呢?
“罢了,你去找她吧,如果她不愿意跟你回来,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廉梓晨告诉了廉靖客栈的名称。
廉靖感激的对廉梓晨说了人生中第一句衷心的谢谢。
廉梓晨呆坐在床上,整个人都蒙了。
你在乎的从来就不是皇位,其实你跟廉靖一样,要的只不过是一份温暖……
孙晓曦话语像魔音一样,盘旋在自己的脑海里,久久不能离去。
廉靖知道地址以后,抱着女儿就往孙晓曦那边赶去,而孙晓曦等人此时已经退了客栈开始赶路了。
她一脸郁郁寡欢的靠在马车上,目光呆滞,整个人都显得憔悴。
“还在想廉靖的事情吗?”孙夫人坐到她的身旁,为她做思想工作。
孙晓曦沉默不语,不想听她说话,更不想回答她。
孙夫人知道她还在排斥自己,嘴角浅浅一勾,她又说:“相信娘,爱情啊,随着时间,它会自己慢慢淡去。”
孙晓曦冷冷一笑,侧过脸看向孙夫人,“你就是那样对爹的?选择相信时间能够淡化爱情,所以你宁愿他以为你死了?”
听到孙晓曦提起老孙,孙夫人的面色有一丝沉寂。
“对,我死了,他就不抱希望了,总好过他死死纠缠不放。”
“别说得那么伟大,你不是这样的人。”说完这句话,她就撇开了脸不去看她。
眼前这个女人心机之重,她已经看透了一切,她做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包括现在说要带她回意利国。
马车行走得极慢,因为孙晓曦刚生完孩子,不宜颠簸。
“夫人,不好了,后面来了许多廉龙国的士兵。”外面探路的人对孙夫人禀报道。
孙晓曦回头看向身后追着马车的那些人,中间开路的人,一身明黄色龙袍——是廉靖!
“廉靖……”孙晓曦攀着窗边,想要将脑袋伸出去,肩膀突然搭上了孙夫人的手,孙夫人将她板了回来。
“晓曦,无论你现在怎么样想,记住那些话,如果你想廉靖当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那你绝不能跟他回去!”
孙晓曦的眼眶泛起了湿意,她明白孙夫人的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孙夫人命人将马车停下,廉靖不一会儿就追了上来。
他跃下马,抱着女儿走到马车的面前,孙晓曦撩开车帘子下马车,两人四目相对,廉靖有一种冲上去将她搂在怀里的冲动。
孙晓曦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着要坚强,要狠心,眼眸触及他手中的婴儿,心中大痛,手下意识的揪住自己的大腿,用皮肉之痛代替心痛。
“曦儿,你要去那里?”廉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而她却在他走上来的时候往后退。
“廉靖,我要走了,我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她声音平静,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为什么?”廉靖的眼眶再一次红了,他甚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要离开我?”
“我娘没死,我和佩斯是姐妹……”孙晓曦闭上了眼睛,死死的忍住眼眶里的眼泪,不能让它掉下来,不能让廉靖看着自己哭,“我要回意利国当公主。”
“你是朕的妻!”
“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再当什么皇妃了,我娘说得对,皇妃只不过是皇上的一个小妾,与其委屈当别人小妾,还不如风风光光的当一个公主。”
“你为朕诞下了小公主,朕很快就会册封你为皇后了。”廉靖抱紧女儿试图走近她,她却依然绝情往后退。
孙晓曦还是摇头,“现在在打仗呢,如果你输了,我就会变成俘虏,我不要当俘虏……”
“朕不会输的,朕会为了你赢这一场仗。”廉靖柔着声音哄她,只要她答应不走,他连命都可以交到她手上。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里还有皇帝的威严,你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