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沛玲坐在床边,神不守舍地看着手里的帕子。
昨天晚上众人各自回房后,南平侯派人过来找了韩沛玲。韩沛玲以为韩四已经逃脱,所以她并不担心南平侯会责难她,只要没有明确证据,南平侯是不能把她怎么样的。
韩沛玲来见南平侯,心里多少有些雀跃。可惜她一进到屋里,就看到南平侯一脸寒霜的把一条帕子丢给她,那条帕子正是她故意丢在路上的那条。
此时此刻,韩沛玲看着手里的帕子,心里就会不停地回想昨晚南平侯说的话。他说,“韩小姐,要保管好自己的东西,否则被别人捡去,做些栽赃之类的事情,你可就说不清了。韩小姐对袁橙衣做的事,应该是你的无意之举吧?于本侯而言,昨夜并无特别事情发生。不过是雨太大,众位小姐在花房壁了会雨,什么袭击之类的事根本子虚乌有。韩小姐应该怎么跟韩尚书回报,我想韩小姐一定比本侯更懂得应付韩尚书。本侯希望今夜的事不会再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提起。”
韩沛玲用帕子遮着脸仰倒在床上,她感觉自己似乎要流泪了。父亲要她算计南平侯,南平侯要她欺骗父亲。她的那点念想,有谁会在乎呢?
袁橙衣带着她的表妹王芳来找韩沛玲,王芳与袁橙衣一样,同属乙院。袁橙衣推开门见屋里只有韩沛玲一人,给王芳使了个眼色,便一人进了屋。王芳则守在了门外,显然袁橙衣要跟韩沛玲单独说话。
韩沛玲打起精神招呼袁橙衣,她倒桌边倒了杯茶,拿起准备端给袁橙衣。
袁橙衣见韩沛玲端着茶走了过来,忽然冷哼一声,扬起了右臂。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了韩沛玲的脸上,韩沛玲震惊地愣住了,茶杯也摔落在地上。
韩沛玲捂着脸,瞪着袁橙衣,“。。。你竟敢打我。。。”
袁橙衣眯着眼睛反问韩沛玲,“怎么我打不得你吗?你是什么金枝玉叶吗?”
见韩沛玲气得说不出话了,袁橙衣又轻蔑地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滚动的茶杯,“倒杯茶就想杯释前嫌了?你真以为我是傻瓜吗?你以为昨晚害我的事就这么算了吗?我先打你这一巴掌,再跟你算昨晚陷害我的帐。
韩沛玲长这么大,头次被人打,也是气急了,“昨晚什么事啊,昨晚不是根本没事发生吗?!”
“我昨晚当做没事发生,不过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把事情闹大。但是今日你得把事给我说清楚,你说,昨晚我会肚子疼,是不是你在吃的里面下了药?还有你在贼人面前,把我推出去,你是不是认识那贼人,跟他串通好了的?!”袁橙衣忽然抓住韩沛玲的手臂,一副决不放过她的姿态。
袁橙衣一连排的发问,让韩沛玲有点懵,不过她明白如今此事她决不能向袁橙衣透漏,就是死赖,她也必须赖到底。
“你胡说什么,这种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我怎么可能跟贼人有关系,当时我不过是被吓得慌了神,才不小心把你推倒的。而那些吃的我本是好意给你拿来尝尝,你自己吃多了,吃坏了肚子,怎么能怪我。再说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何要害你?”韩沛玲做出一副气氛的样子说道。
“我才不信,你分明是狡辩,哪有那么凑巧的事?韩沛玲,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最好现在就跟我说实话,否则等回了京,我必要告诉我娘,让我娘进宫告诉皇后娘娘!”袁橙衣根本不信韩沛玲的说辞,她又不是三岁小儿,在静园也呆了快四年了,能升到乙院的人怎么会被如此牵强的理由骗到。
不管袁橙衣怎么说,韩沛玲却是无路如何都不能跟她说实话地,“袁橙衣,你不要用皇后娘娘的名义来吓唬我,就算是皇后知道了,也是要讲道理的。我没做过的事,你别想栽赃陷害我。再说南平侯已经明确吩咐了,昨晚的事谁都不许再提,更不许对任何人讲。你再这样胡说八道乱说一气,咱们就到南平侯跟前评评理,我看你到了南平侯面前还能不能这么盛气凌人!”
“你竟然还想到侯爷面前去评理,你以为侯爷不清楚你们韩家人的德行吗?!说得冠冕堂皇,好似你真得清白一样,谁不知道侯爷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根本不会追究你们韩家。既然你今日不肯告诉我实情,我虽不知道你们韩家究竟为何要害我,这个仇我袁橙衣记下了!”袁橙衣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便不在理会韩沛玲转身要走。
韩沛玲却是直接把头一扭,“随你怎么想吧,我看你根本就是昨晚吓坏了脑子,我不跟你计较就是了。”
袁橙衣正往外走,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韩沛玲说道,“韩沛玲,说起来你对南平侯的那点心思,京城谁不知道,我等着看你心想事成的那一天有多风光了。”
韩沛玲目送袁橙衣出了门,然后虚脱般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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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馨萎靡了一天,在一场好睡之后重新振作了起来。而暴风雨在下了一夜一天之后,终于停了。
静园众人再度跟着南平侯上了船,他们的船队继续向京城行去。
慧馨整顿心情,准备好好做几件绣品,过了中秋节日越来越多,她得准备几件拿的出手能送人的礼物。
其中一个团扇是送给慧嘉的,她原想画幅菊蟹图绣上去,后来想到汉王捡到画的那桩‘冤案’,还是放弃了画画,改绣了一幅白猫扑蝶图。慧馨绣得细致,小猫周身的毛似乎都能根根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