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了小丫环出去并嘱咐了一番,木槿又回了慧馨的屋里。木槿行到慧馨身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小姐,奴婢辜负了您的托付,院里有人私通府外,还夹带了东西进出,奴婢竟然没有发现。。。”
慧馨叹了口气,手托木槿起身,“这也怪不得你,她们有心瞒着你和木樨,你们自然难以知晓。我往日不在府里,你们行事要看大房那边的脸色,有些事情不便管也管不了。此事尚不宜宣扬,咱们得私下里解决。”
“那咱们院里那几个丫环呢?跟府外私相授受财物,她们这么大胆,根本就没把小姐放在眼里。”
“那几个丫环暂且不管,只盯地紧一些,别再让她们带了东西出去。新宅子快弄好,过了年咱们多半就会搬过去,除了你们四个从江宁一路跟着我的,并太太新添的几个,其他的人都会留在这边。等我们搬到新地方,这些丫环也就管不着咱们什么事了。只那个冯妈妈却是留不得了,你去打听下都有谁跟她走得近些,还有她都帮哪些人带过东西,你打听消息要用钱,只管从咱们屋里的零用钱里支。可以找金桂乔桂帮你,你们四个从江宁就跟着我,最是信得过。只是这事要尽快办,这冯妈妈一日在门上,一日不能安心。”
夜里上灯后,慧馨在屋里听木槿木樨跟她回报打听到的消息。
“。/。。前几日四小姐屋里的红粉找冯妈妈捎了脂琼阁的水粉。”
“脂琼阁的水粉?一盒要几两银子了,红粉一个丫环哪用得起,想是给四小姐捎的了。”慧妍还在禁足中,大老爷原就嫌弃大太太平日里太惯着慧妍,这次禁足把慧妍屋里的用度削了不少,慧妍想要外面的东西找人偷着捎也是情有可原。
慧馨垂头思索了一会,跟木樨说道,“把府里给咱们院里配的胭脂水粉,拿来我瞧瞧。”
木樨开柜子拿了个匣子出来,捧到慧馨面前,“府里给小姐配的水粉,都是郁芳阁的,这原是咱们太太定下的,说郁芳阁的东西淡雅适合小姐的年纪,脂琼阁的东西虽贵,但色厚味重,不适合未出阁的小姐。”
慧馨把盒子里的胭脂用指甲挑出来闻了闻,又在指尖揉开看了看色泽,“。。。我夏日里吩咐你们晒的干花还有么?”
“有的,奴婢们那时候采了不少花,都晒干后存在布袋里了,有几大包呢,奴婢们都没动过。”
慧馨打开存放干花的袋子,花朵保存得都比较完整,拿来用没有问题。慧馨笑着跟木槿说,“明儿小姐教你们做脂膏吧,就用这些干花。”
次日一早,慧馨带了木槿去跟谢太太请安,服侍谢太太用了早餐后,陪着谢太太说起了话。
“昨儿叫木槿她们整理东西,翻出来几包干花,还是今年夏日里晒的。女儿就想不如拿来做几盒膏脂,方子还是在静园学的,那时候课程紧,也没空多做些,这段时间正好女儿在家也无事,就想倒腾一下。”慧馨笑着跟谢太太说。
“在静园学的方子?该是宫里用的方子了,那可是好东西,你需要什么东西做材料,尽管说,我让她们去给你弄来。”谢太太很感兴趣地说道。
“女儿就是想跟母亲讨东西的,这膏脂做起来需要的配料不少,既然母亲允了,那女儿就腆着脸跟母亲开口要东西了。”说着,慧馨递了个单子给谢太太,“这上面是缺的配料,女,便想趁这次多做些出来,以后拿着送姐妹也使得,母亲回江宁的时候也带些回去,舅舅家的姊妹们也好用的。”
谢太太听了慧馨这话笑道,“瞧这丫头,真是长进了,有好东西都记着姐妹们。既然这样,你便多多地做些,让我带回江宁,也给我长长面子。”
鲁妈妈在旁边也应和道,“我们七小姐有情义又孝顺,都是太太从小教得好。”
慧馨忙羞红了脸倚在谢太太身边,“母亲在夸女儿,女儿可要无地自容了,慧馨做这些本就是应当应分的。再说,静园里的师傅说了,这市面上卖脂膏的商家,总会在脂膏里添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无害的东西倒还罢了,就怕有些东西加了一时面上好看,可时间长了却会损伤身体,所以宫里头的娘娘们用的都是自己调配的。师傅教的方子都是宫里常用的,想来最是安全。女儿记得师傅还专门提了京里的几个铺子,像郁芳阁的东西还可以添加不多,可是脂琼阁就不好了,虽然颜色鲜艳,添的东西用久了是会伤皮肤的。前几日,女儿在四姐屋里看到她新买的脂琼阁的胭脂,还劝她来着。”
谢太太笑着拍拍慧馨的手背,“那你快去多多地做些来,我们就等着用你的了。”
待慧馨出了屋,谢太太脸色一正跟鲁妈妈说道,“。。。去打听下,四丫头的胭脂是谁给捎进来的。她被禁足在屋里,大房那边严令她要收敛性子,这些东西肯定是下头人私下捎进来。四丫头那边提亲的人眼看就要到了,别让下头人怂恿着她惹出什么事来,都在一个府里住着,那边出事,少不得影响到咱们这边。大嫂这一年也不知在京里怎么管得家,把下人的胆子都养肥了。。。”
慧馨回了屋,木槿跟她说道,“。。。小姐一走,太太就吩咐鲁妈妈去查四小姐那边的事去了。。。”
慧馨点点头,她做到这一步就够了,谢太太比大太太精明得多,肯定会把冯婆子查出来的。慧馨在谢太太那里拐着弯的说话,就是要引起谢太太注意慧妍的院子,继而再查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