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馨两手捧着茶杯,静静地看着南平侯,等待他先开口。
“明日便要进京了,你又要回圣孙府,京里头的形势你可能还不清楚,圣孙府这段时间的日子估计不太好过。皇上病危,在这种关键时候,没有召见太子和汉王,只召见了皇圣孙,在朝臣们看来这是个信号,皇上信任的人只有皇圣孙,连太子皇上都不信任。。。皇上的这种行为让朝臣们心里产生了动摇,太子和皇圣孙父子之间产生嫌隙已是在所难免。而如今朝政仍由燕郡王把持着,太子和燕郡王都会防着皇圣孙,太子熬了这么多年,就等这一刻了,他不会让任何人阻挡他,即使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不可以。承志虽是皇圣孙,可太子和燕郡王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他亲哥哥,他不能动手对付他们,否则会寒了朝臣们的心,所以他现在只有一条路走,那便是隐忍,即使遭到打压他也只能忍。。。”
慧馨点点头接着南平侯的话往下说,“这些事情本来与你无关,你完全可以不去理会,可是你现在担心我,担心我会受圣孙府连累。。。”
“燕郡王已经在私下里开始对付跟圣孙府相关地人员,你的父兄叔伯大多在朝为官,他们多少都会受到牵连。尤其谢家跟汉王跟皇圣孙都有关系,燕郡王肯定看谢家不顺眼。”
“这些年我跟着圣孙殿下在南方,跟家里联系不多,对谢家现在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太了解。不过,谢家能有今日,跟汉王联姻和我身在圣孙府不无关系,成的时候受了恩惠,败的时候受到牵连,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而今尚未到言败的地步,不过是大家要忍罢了。况且谢家大老爷、三老爷和四老爷都是在外任职,就算被牵连,受罚也有限,最多考绩得个差回家赋闲。在京里头任职的只有我二哥,他如今也不过是个翰林,翰林院本就是清水衙门,二哥人又年轻,就算被连累,最多不过闲上更闲,待我回去还可劝二哥直接抱病在家避了风头也好。说来说去,谢家不过是个没有根基的小门户,还配不上燕郡王直接下手,最多不过是受人连累吃点亏罢了。所以,对于家里头我并不担心,你担心的也不是谢家,你是担心我,怕我受皇圣孙和圣孙妃的连累。。。”
“是的,我很担心你,太子妃前几日当着命妇们训斥了圣孙妃,你回去后要在圣孙妃跟前当差,我怕他们会。。。”
慧馨笑笑握住南平侯的手,“我要跟你说的也正是这事,我想告诉你不要为我担心,趋利避害审时度势这些我在静园就开始学了。说白了,我在圣孙府里不过是个奴才,天塌了有皇圣孙和圣孙妃在前头顶着。不论是在御前还是太子府,他们要为难圣孙妃,从圣孙妃身边的奴婢下手总归是下下策,主奴之别放在那里,为难奴婢反到是他们自降身份了,太子妃应该明白这个理儿。所以,你不必为我担心,他们未必会对我下手,再说我如今已经提防着了,自然就不会给她们机会抓我的把柄。我会比以前更加小心的,而且。。。”说着,慧馨忽然捂嘴咳嗽了几声,“哎呀,这在路上感了风寒到现在都没好利索,殿下见了我这样,也不知会不会先放我几天假让我休养休养。。。”
南平侯见慧馨狡黠地冲他眨眨眼睛,突然会心一笑,这个女子总是给他惊喜,原来这世上还是会有一个人能懂他。
慧馨的话还在继续,“。。。我知道你也有事要做,你不必顾忌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南平侯手掌从慧馨的脸颊上划过,感受手掌下那片稚嫩,“我。。。我会请求赐婚,但不是现在,我们需要一个时机,你要等我。。。”
慧馨在南平侯的手心里蹭了蹭脸颊,侯爷掌心中的厚茧磨得脸有些痒有些心安,“我知道,我会跟你一起等,跟你一起等这个机会,让他们找不到理由分开我们。。。”
次日清晨,慧馨和南平侯用过早饭,慧馨跟着侯爷去了马厩,两人即将分离,下次见面不知要等到何时。
马厩里的人早就侍卫们以各种借口支开,独留慧馨和南平侯二人。慧馨与侯爷两人十指相扣,相对无言,只静静凝视着彼此,良久,南平侯才在慧馨额头印下一吻。
“我走了。”
“保重。”
。。。。。。
南平侯带走了大部分侍卫,只留下两名侍卫护送慧馨。慧馨一个人在驿站的房间里,她手上拿的是侯爷为她亲手做的木钗,手指一根根抚过这些木钗,慧馨原本落寞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京城是必须回去的,虽然她此刻有些失落,不过这次回京与以前再不相同。以前她不过为了一个不明的前途在努力,这次她却有了明确地目标,而且她不是一个人再努力。慧馨的心里除了失落还有期待,对未来的期待。
慧馨看了下时辰,跟两个侍卫提前用了午饭然后出发,按照马车的速度他们可以在酉时前进京,这个时辰大多数人家已经在准备晚饭,街上人少,正好回圣孙府。
慧馨坐着马车进了城,一路顺利地到了圣孙府,在门口谢过两位侍卫并与他们道别。回到圣孙府,慧馨先回自己的屋子梳洗换装。再度穿上宫服,慧馨感慨地叹了口气,宫女瑞珠仍是她的贴身宫女,瑞珠见慧馨已换洗完毕,上前说道,“司言大人,要不要上晚饭?”
慧馨摇摇头,“不必了,我要先去见殿下和圣孙妃,晚饭你先领回来放着,等我回来再吃。”
打听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