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歌本以为这五日能安然度过,却不想,就在隔天清晨,负责监视白家人的隐卫传来消息,说是白祁祖喝高了,与御史府千金发生冲突,那位可是今年大选被内定为十二皇子侧妃的名门闺秀,事情就发生在闹市,无数百姓亲眼目睹了经过,隐卫有心想解围,也没了法子,现在不仅连御史被惊动,就连九门士兵也在街上,要将白祁祖拿下,押去大理寺受审。
莫长歌连朝服也没换,当即拐道去了出事的街道。
“十王爷来啦!”百姓眼尖的瞧见他骑马赶来的身影,大声惊呼。
被士兵五花大绑的白祁祖宛如看见了救星,梗着脖子吼着:“侄女婿!快救救我!他们要抓我去大牢!”
御史一听,整张脸顿时黑了,这位御史可是连当今圣上也敢顶撞的刚正之人,亦是京中出了名的铁面言官,昔日没少参莫长歌的折子。
“十王爷。”长着张国字脸的御史抱拳行礼后,指着白祁祖怒声说,“此人目无法纪,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按我朝律法,理应交由大理寺等候发落,还请十王爷莫要插手,否则,本官定不会坐视不管。”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告诉你,我可是皇亲国戚!你敢抓我?信不信侄女婿马上砍了你的脑袋?”白祁祖仗着莫长歌在此,底气十足,哪还有刚才的胆怯?
“嘶!”人群中抽气声此起彼伏,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挑衅朝廷命官?
御史险些背气,微颤的手指直指白祁祖的鼻尖:“放肆!简直是放肆!”
“哼,识相的马上放了我,再跪下来给我磕两个响头,说不定小爷我心情好,在侄女婿跟前美言几句,你这乌纱帽啊就给保……”白祁祖狐假虎威的话戛然而止,他惊恐的捂住脖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讲不出话来。(
莫长歌整了整衣袍,翻身下马,看也没看此人,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到时就不是点穴这么简单,而是一掌拍死他了。
“御史,此事本王会亲自禀报父皇,就请御史卖本王一个薄面,如何?”莫长歌拱手道,白祁祖已然表明了身份,这事若闹得太大,有失灵儿的颜面,他绝不能眼看着人被带往大理寺。
想到这里,莫长歌眸子一斜,看向另一位当事人。
受惊过度的御史千金正在御史身后瑟瑟发抖,面纱后,一张隽秀的面庞惨白如纸。
“向小姐,本王代他向您陪个不是,他是山野村夫,刚来京城,若言语上有冒犯您的地方,请您多多担待,本王会备上厚礼,亲自到府上向您赔罪。”喑哑的声线,再配上他那双似能勾人的桃花眼,哪个女人受得了?
“御史,事关令媛清誉,您也不想事情闹得太大不是?”莫长歌传音入密,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向御史为人刚正不阿,却对家人极其维护,是个少有的好官,相信他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御史再三权衡后,终是同意莫长歌把人带走。
“本官等着十王爷给出的满意答复,若王爷想包庇犯人,就算本官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向王爷讨一个说法。”临走前,御史冷冰冰扔下一句警告,方才带着爱女离去。
九门士兵也如数散去,而百姓们本想继续看热闹,但当莫长歌看似笑意晕染的眸朝他们望去时,不知怎的,这些个百姓竟感到一阵畏惧,再不敢停留,便散开了。
“唔唔唔!”白祁祖拼命叫唤着,似有话想说。
莫长歌指尖一动,以内力封住他的穴道,别说是发声,就连动一动,白祁祖也难做到。
“本王对你们的容忍已到极限,现在,你最好给本王乖乖的,不然,别怪本王无情。”冷如冰凌的话语,带着一股子戾气。
白祁祖惊得肝胆发颤,再不敢有任何不妥的举动。
莫长歌这才拎着他的衣领,凌空跃起,把人带回了客栈。
天字号房中,罗氏正焦急地等待着大儿子把小儿子找回来,吴氏和白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谁也没吭声,只听吴氏一个劲咒骂:“阿祖一向听话,怎的忽然没影儿了?昨儿个夜里就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不行,我得去一趟十王府找十王爷帮忙,他是王爷,一定能把阿祖给找回来。”
“碰!”房门被重物用力撞开,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吓了屋中三人一跳。
“天,我的阿祖啊!”罗氏定眼一看,倒下的房门上,如烂泥般躺着的可不是她最宝贝的小儿子吗?
要说整个白家,罗氏最看重的是大儿子白祁光,那最得她宠爱的,就属白祁祖。
见儿子动也不动的栽倒在地上,罗氏哪儿还坐得住?一把扑上去,鬼哭狼嚎起来:“阿祖,你咋地了?你和娘说说话啊!伤着哪儿了吗?是哪个天杀的混蛋,敢欺负我的阿祖?是谁?”
通红的眸转向门口,可当罗氏看清门外逆光站着的那抹身影后,叫嚣声立马止了。
“十王爷?”这位但凡是见过的,没人会忘。
昔日在黄花镇的衙门里,罗氏曾有幸与莫长歌打过罩面,至今仍记得他长什么样。
“哭够了?”莫长歌冷嗤一声,抬脚步入房中。
白家人落脚的这间客栈,是他在暗中的产业,掌柜、小二都是信得过的人,在这儿发生什么事,外边是不会知道的。
峻拔的身躯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随着他一步步走进屋,整间屋子的空气正在被抽走。
白老爷子不安地从椅子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