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便传遍了帝京城:因为鬼王已经降下了天谴,为免更多的人无辜被牵连,凤凝练将在七月十五日准时出现在轮回海,继续完成她鬼祭新娘的使命。 。
消息传开,众皆哗然,一时议论四起。有人惋惜,有人庆幸,更多的却是表示怀疑:有安陵王在,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凤凝练去做鬼祭新娘?这八成是他们暗中商议好的计谋,好‘迷’‘惑’鬼王,借以探查真相的吧?
鬼王神通广大,万一识破了他们的计谋,会不会降下更严厉的惩罚?若是如此,岂不是会有更多的人要遭殃?
但若因为害怕这个结果而不去轮回海,仍然算是逆天而行,如此,这岂不是进退两难了吗?无论去或不去,总会有人遭殃就是了。不知不觉间,怎会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总之消息传开之后,各种各样的议论铺天盖地,简直比得知凤凝练就是鬼祭新娘时还要热闹。鬼王娶妻之事已经存在了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局面,正因为如此,世人对凤凝练的好奇心简直超过了一切。
当然,世人对这件事究竟是怎样议论的凤凝纱等人并不关心,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接下来天遣会不会降临到他们头上。是以听说凤凝练决定牺牲自己前往轮回海,他们自是兴奋不已,暗道此番终于可以逃过一劫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凤凝练的死活无动于衷,至少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比别人更多一分关切,这个人就是贺兰容臻。
安陵王府虽然不是铜墙铁壁,但因为它的主人是名满天下的安陵王,所以不管墙外的议论如何热火朝天,墙内却如从前一样平静,仿佛世外桃源。
东陵辰醉正陪着凤凝练在大厅里用茶,君清夜突然快步走了进来:“主子,贺兰容臻求见。 [
东陵辰醉双眉一挑:“他怎么来了?”
“来找凤姑娘的。”君清夜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他说他有急事要与凤姑娘谈,去端王行宫之后才知道凤姑娘如今在安陵王府,请主子您赐他们相见。”
东陵辰醉转头看着凤凝练:“想不想见他?若是不想,我赶他走……”
不等他说完,凤凝练已经毫不犹豫地点头:“想。”
东陵辰醉‘唇’角一挑,笑得邪魅:“答应得这么痛快,不怕我吃醋?”
“我只是实话实说。”凤凝练语声清浅,目光清淡,“你若不许,那就算了。受制于你,我本就没有决定任何事情的权利。”
东陵辰醉依然笑得邪肆fēng_liú:“我为什么不许?越给对手更多的机会,我才能赢得越痛快,也才能让他输得更彻底。清夜,让他进来。”
君清夜答应一声转身而去,不多时带着贺兰容臻重新进了大厅。目光早已转到了凤凝练脸上,贺兰容臻恭敬地抱拳行礼:“臣见过安陵王殿下。冒昧来访,还望殿下恕罪。”
东陵辰醉居然十分客气,而且笑容可掬:“二公子不必客气,快坐吧,来人,上茶。”
一声令下,早有‘侍’‘女’奉了热茶上来,贺兰容臻连连道谢,一撩袍服落座:“殿下恕罪,臣去端王行宫找凝练时,才知道她居然冒犯了殿下,臣实在是万分惶恐。只是凝练的‘性’子虽然淡了些,却心地纯善,绝无恶意,不管她如何得罪了殿下,臣愿一力承担所有后果,还望殿下手下留情,不要怪罪凝练。”
那语气,十足将凤凝练当成了他的人,而把东陵辰醉推到了他们的对面。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东陵辰醉虽然笑容不改,眸中却掠过一抹隐隐的锐利:“这个就不劳二公子费心了,本王一向讲究冤有头债有主,得罪我的人是谁,便由谁来承担一切后果,旁人代替不了,我也不会接受。”
似乎并不意外东陵辰醉这个回答,贺兰容臻只是皱了皱眉,再度看向了凤凝练:“那不知凝练究竟如何得罪了殿下?若有用得着臣之处,臣必定帮她尽力弥补。”
东陵辰醉衣袖一挥:“不必了,这是本王跟丫头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无需你‘插’手。”
贺兰容臻又是眉头一皱,不过不等他开口,凤凝练已淡淡地说道:“安陵王说的不错,人是我得罪的,后果自然应该由我承担。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阻止之意,贺兰容臻只得暂时放下了刚才的话题,略有些迟疑:“我……”
“了解。”凤凝练点头,接着看向了东陵辰醉,“安陵王能否容我们单独说几句话?你若不放心,不妨派人一旁监视。”
东陵辰醉哈哈一笑,跟着站起身来:“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无论我想知道什么,你都会告诉我的,是不是?”
笑声中他负手而去,君清夜等人也随后跟上,大厅中很快只剩下了两人。确定至少附近已经无人偷听,贺兰容臻才皱了皱眉:“涟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陵王为何要将你扣在他的府中?”
凤凝练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一言难尽,总之你也知道幕后主谋给端王府的人下了剧毒,而那种剧毒惟有安陵王才能解,他以此要挟我,我只得听他的摆布。”
“太过分了!”贺兰容臻咬了咬牙,满脸义愤填膺,跟着柔声安慰了几句,“不过涟漪,你不必担心,只要我们找到浮云塔一走了之,就再也不用受他的气了。”
凤凝练不置可否:“但愿吧。”
敏锐地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