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骏低下头俯视几秒,眉头微蹙,然后很不屑地摘下眼镜,嘴角扬起一抹鬼魅的笑容,用手指戳戳何智鸿的胸膛。
“哥们,不客气是怎么个说法?不就是去少林寺当了几年的和尚,这才刚还俗就要犯戒拉?”
被时骏这么一挤兑,何智鸿仰头瞪着他,却一时找不到辩驳的话,只能是哑巴吃黄连得份。面对时骏,眼前的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何智鸿也是拿他没办法。就因为自己的身高比他捎矮了那么一点,就老是被他‘欺负’,成为他取笑,寻找自信的对象,发泄情绪的垃圾桶。这也是他心中的一大痛处。
有时候这也会让何智鸿很是郁闷,但凭着他俩这份十几年铁打的情谊,就算是在时骏面前吃亏,他也心甘情愿。
何智鸿小的时候身体不太好,常常一副病秧子的状态,再加上个子瘦弱,经常被一些好事的小男生们欺负。时骏和何智鸿又是住同一栋楼的邻居。虽然何智鸿的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家境不比时骏家的好,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两个人经常玩在一起,一起上学,放学,做功课,串门。再加上时骏的母亲以前还和何智鸿的母亲是一个单位的,两个孩子有乖巧,懂事,所以深得大人的喜爱。
特别有一次,何智鸿被人欺负,时骏上去帮忙,最后时骏的头上被碰了一道血口子,到医院缝了好几针。对于这件事,何智鸿一直铭记于心,也为他们日后深厚的感情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到现在时骏的额角处还有一道淡淡的小疤痕。虽然这点痕迹不会影响时骏的俊美形象,但每次只要和何智鸿斗嘴没理的时候,就总爱那这事打击何智鸿,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何智鸿的致命伤了。
有时候和时骏开玩笑说到这件事时,何智鸿总是哀怨自怜,常说自己是一失足在成的千古恨。甚至还调侃说自己若是女儿身自当以身相许来报救命之恩,只可惜自己身不逢时,投错了胎,当了男人也就只能是为奴为俾的份了。
幸亏何智鸿后来被父母送到少林寺磨练了几年,身体结实了,也练了一身本领。前两年还以特长生的身份被征兵入伍,成为了一名军人,也成为他们全家引以为傲,光宗耀祖的一面旗帜。这才或多或少的在时骏面前找回一些自信,不然指不定要被他鄙到哪去了。
“兄弟我这几年也没闲着,正愁找不到对手呢!”时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行了吧你!又来这招,现在对我不管用了。每次见面你总是把我狠损一顿,不就是想找人陪你过几招,发发怨气,过过瘾吗?每次都是打一巴掌,塞颗糖,一点意思都没有。”何智鸿冲他摆摆手,瞥了他一眼。
“得了,看在咱们兄弟俩见面不易的份上,哥哥我就吃点亏,请你吃大餐!”时骏拍拍何智鸿的肩,然后大踏步向前走去。
何智鸿瞪大双眼,愣在原地,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还是时骏出了问题。一向都是被时骏a的,现在他怎么会转性请他吃东西?何智鸿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小子又要搞什么把戏?只好将信将疑地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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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骏在一家大型的快餐店门口停住脚步,摘下墨镜,笑容满面。“就是这了!”
身后的何智鸿抬头看看招牌,让他大跌眼镜:“这就是你要请我吃的大餐?”
时骏撇过脸,瞟了何智鸿一眼:“这可是全球最大的连锁机构的快餐,兄弟我带你开开荤,见识见识。”
“所以,就简称大……餐?”何智鸿挑眉瞟着时骏。
“嗬嗬,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时骏轻扛了他一下,然后又轻叹口气:“不是兄弟我小气,只是带你来感受一下时尚的氛围。咱们两个这与世隔绝的人,要是不赶紧追上时尚的步伐,可就真要被淘汰了。”
“我看要淘汰的人是你!我鄙视你!”何智鸿非常不屑的瞥了时骏一眼,转身要走。
“哎!都到门口了,你走什么啊!”时骏一把拽住他:“又不要你掏钱,还挑三拣四的。”
“我不吃垃圾食品!”何智鸿与时骏在门口僵持着,就是不愿进去。
“你少来,在这给我装清高。你早就还俗了,不是和尚了,是个军人。”时骏被何智鸿的言语给弄的是哭笑不得,用手指狠狠地戳他的胸膛。
任凭时骏怎么说,何智鸿就像是被焊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就是不去!”
“也没人说军人不能吃汉堡包的吧?”
“这是原则问题!”
“我不管你那么多,总之,你今天不吃完十个,我就跟你没完!”
两个牛脾气上来的人,免不了一场干戈。他俩在门口折腾的这几分钟就足够引以众人围观的了。幸亏他们今天都没穿制服出来,否则警察和军人的形象就被他俩给丢大发了。
两人连推带攘的谁也不肯妥协,此刻,时骏也没了耐性,顾不了形象,硬是死推硬拽地把何智鸿给揪了进去。
一场无聊的猴戏总算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