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瑜搬到了别院里,那奚楚这些天也就不能有事儿没事儿的往外头跑了。
一边要在太守府里稳住郑雨筠,另外一边,新帝原本已经渐稳的朝政竟然又受了外势的波动。那股势力来的无声无息,可是对新政却有了不小的冲击。
朝堂里头都已经议论疯了,私底下都在猜测,这股势力是不是夏帝从前的旧臣。
奚楚顾不上小别院,李瑜倒是落得清闲,只是那院中的几株榆叶梅,依然觉得碍眼。
悠悠笛声又传来,扰乱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李瑜睁开双眼,从软榻上翻身坐起,连鞋子都没穿就气冲冲的出了屋子。
在院子里头晒着太阳做着衣裳的寒秋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就看着这么一幕。惊得她将针线赶紧放下。
“姑娘,怎么没穿鞋?现在天渐渐热了,也不能光脚出来,被人瞧见了不好!”
李瑜这才觉得自己的脚心冰凉,又让寒秋进屋给她提了鞋子出来。刚一穿上鞋子,就急着要往外头走。
寒秋瞧着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急的转身进屋再拿上面纱,才追了出去。
“姑娘要去哪里,面纱别忘了!”
李瑜一手都已经打开了别院的大门,又转而关上,戴好了面纱之后才又重新出了门。
寒秋不明所以,只能跟着自己家的姑娘。若是李瑜有半点损伤,受罪的只能是她这个丫头。
她到了仅在一院之隔的一处院落,任性的吩咐寒秋上前去拍门。寒秋不懂,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李瑜,怎么又突然发起了脾气。
“姑娘是有什么闹心的事儿了?姑娘你不方便露面,让寒秋去说说。”
李瑜的气这才消了一些。只是下一刻,刚刚停下的笛声又响了起来,只一小会那笛声就又停了下来,隐约还能听见这小院落里头有个女人在笑,搅得她心神烦躁。
“是谁在吹这破笛子,吹的好就算了,还这么难听,让人怎么午睡!”
寒秋愣了愣,这笛声渐悠渐扬,明明就很好听啊。只是一瞧李瑜身上的怒气,只叹吹笛那人真是搅了自家姑娘的午睡了。
“姑娘等着,寒秋上前去讲理去。”
寒秋上前拍了门,立刻就有个小丫头来开了门。两个丫头在门口说这话,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原本这事儿也算不得人家有错,寒秋只能像是拉家常似的随便说一说,可院门一打开,那里头又有说笑声传出来,落在李瑜的耳朵里,让她浑身一震。
不顾门口两个丫头的阻拦劝说,李瑜硬生生的闯进了这小小的别院。院中一片翠竹,竹影下小小的石桌旁坐了两个人,一个她最熟悉的男人,一个她前几日最嫉恨的女人。
“晋郎......”
她的低喃借着微风吹进了两个人的耳朵里,夏侯晋不用抬头,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身边捏着一只玉笛的孙曼青狐疑的看着不请自来的女人,稍显不悦。
“姑娘是不是走错了?”
寒秋追上来,低声劝着李瑜。李瑜抬步绕开她,径直走到了他的身边。居高临下,气势逼人。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夏侯晋抬起头来直视着她,眼中一片淡漠讥讽,扯开嘴角淡笑道:“你算是什么人,要我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