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那边落地声的夏侯晋刚一放开孙曼青,就听见李瑜那一声疼痛难忍的尖叫。身子猛然一震,明明想要跃到隔壁去看看她的情况,可两条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只能杵在原地。
孙曼青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看面前的男人作何反应。好在他只是站在那里,脸上还是之前的表情,并未有过什么。
“思明?她又怎么了?”
孙青曼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可上回的事情她还在心有余悸。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她头皮一阵发麻。
夏侯晋安慰的笑笑,一点儿都不在意那边情况的样子。“不用管她。你总说这琴用的不顺手不好学,我带你去看看外头有没有卖着好琴。”
孙青曼笑靥如花,紧紧握着他的手心,生怕他会后悔了似的。两个人出了别院,这才发现一直为他们担任马夫的雷凡不知道去了哪里。
“思明,雷凡呢?”
夏侯晋牵来一匹高头骏马,轻松跃上了马背,再将自己的大手递给了孙曼青。
“今天就我们两个人,雷凡有他自己的事情。”
孙青曼借着他手上的劲儿,跨坐在了马背上,身后紧紧贴着夏侯晋,万分的甜蜜。
雷凡跃入李瑜的别院将李瑜抱起,小心的放在了屋里的榻上。
李瑜用她完好的那只手推开了雷凡,忍着剧痛,咬牙骂道:“滚!”
雷凡不管不顾,还要上来检查她的伤势。李瑜不让,他只能点了李瑜的穴,自行医治着她的伤势。
处理好了这一切,雷凡才将她的穴道解开。得了自由的李瑜倒是不再折腾,静静的坐在了床榻上。
雷凡沉了沉眸子,“姑娘以后要是想要串门,大可直接从门口进来,犯不着这么折腾自己。”
李瑜不说话,只是低垂着脑袋。雷凡看了她一眼,正要回去,却听她又说:“夏帝跟前嫉恶如仇的亲信,竟然会这么轻言善语的劝说别人?”
雷凡蹙眉,眼中有了些冷意。“夏帝早就死了,姑娘还是不要再提了。”
“是啊,夏帝死了,可岳家多了个私生子。可不管他是谁,他总是还顾及着我,不然他不会让你过来的,对么?”
雷凡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边。李瑜自嘲笑笑,起身来到她的身边。
“你心里一定也很恨我,可是因为你的主子,你又不得不照顾我,是不是?”
在雷凡心里,对李姬是有着怨恨的。李瑜这么一说,他心中对于这个祸害了一国之君的女人,更加怨恨。
“你知道便好!现在主子已经有了孙小姐,就劳烦李姬你懂些规矩礼数。你以为这还是你的后宫,想随着你的性子来?”
“李姬?”李瑜失神的重复念着这个名字,恍惚的记起他第一次给她取名字叫李姬。沉痛的闭上双眼,将还未溢出眼眸的泪水给生生憋了回去。
她的样子在雷凡的眼中像是极为的做作,雷凡冷笑着又说:“主子不日就要迎娶孙小姐,孙小姐温柔贤惠,是最配得上主子的人。而且,奚楚放在你身边的人都不是傻子,我能戏耍他们一次,却不能次次不引起怀疑。如果你还有些良心,就请安心做好太守的外室,莫要乱生是非,给主子惹麻烦!”
李瑜睁开双眼,空洞的眸子没有焦距,直直望着雷凡。“他也知道,我是太守养在外头的女人了吧?哈,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被李瑜使到外头打听消息的寒秋刚一踏进别院,雷凡就小心的隐去了踪迹。寒秋一脸打听到八卦的窃喜样子,在看见李瑜那只手被两片木板加在中间的时候,大惊失色。
“姑娘!你是不是又爬上屋顶去了?”
刚一说完,又觉得不对。“姑娘你的手,也是自己包扎的?”
李瑜指了指隔壁别院的位置,不想多言。寒秋却一脸不信,摇摇头说:“隔壁的公子和小姐刚刚乘马出游去了,姑娘你一定是戏弄寒秋,这伤也指定是假的吧。”
寒秋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那只手,李瑜只觉得钻心的疼,一声尖叫就将寒秋的眼泪就喊了出来。
寒秋魂儿都被喊没了两魄,这才真的相信了那只手是真的伤了、想去查看那伤势又不敢再上前,急的直跳脚。
“姑娘啊,你就不能消停两天么?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李瑜疼的全身都冒了冷汗,忍着痛的将寒秋又叫了回来。“去茶馆找那个罗太医。郑雨筠只怕已经盯上了这里,我只信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