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交易就这么成了。奚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李瑜,则是得了能够亲手杀了韩子洲的承诺。
他没有告诉李瑜,酒楼里发生的事情。李瑜自然也不知道罗叶差点将夏侯晋给出卖了。
在宅子里陪了李瑜一个时辰,奚楚这才回了太守府。刚一回府,蓉姨娘便嚷着要见他。
奚楚不耐烦的让属下去将她打发走,又突然想起了在酒楼中毒的刘潇。
“去把罗叶给我找来。”
蓉姨娘不愿离开,依旧还馔贰R凰美目秋水含情,红唇不染而娇,确实是位美人儿。
罗叶被带到了书房,临进门前却被等了许久的蓉姨娘给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是?”
侍从懂得规矩,让罗叶先进了书房,又只对她说是这是奚楚喊来的大夫。
“大夫?”蓉姨娘有了些急色,竟然顾不上身份的去抓住了侍从的胳膊。“大人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要找大夫?”
侍从红了脸,退出几步隔出距离来。“属下不知。”
蓉姨娘讨了个没趣,自个儿都站在这等了半天也没见奚楚说要见自己,倒是找了个从没见过的大夫来,心里免不了的有些生气。
“一会儿大人得了空,你让大人到我院子里来一趟,我有事儿要对大人说。大事儿!”
书房里的奚楚听着罗叶有条有理的分析,辩着那些他听不懂的医术话,直到自己耐心被磨光,这才摆摆手让罗叶闭上了嘴巴。
“所以你说,我的那些个废物手下的毒是解了,但是脑子却没之前灵光了?”
罗叶一脸惋惜的点了点头,叹道:“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东西,那人还真是狠毒。”
奚楚大掌拍在桌面上,惊得罗叶收住了话头。奚楚压低了身子,隔着金丝楠木的书桌沉眼望着他。
“你真的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罗叶将脑袋摇的跟不是自己似的,就差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奚楚将书桌上头放着的那张画像拿了起来,放在他的面前,指着上头那个长相平常没有一丝特点的男人。
“这个人,真的不是你随便画出来敷衍我的?”
罗叶双腿一软,不争气的又跪了下来。“大人,可能草民记错了些细节,但是草民以自己母亲的性命保证,绝对就是此人,不敢敷衍大人。”
罗叶是个孝子,这一点奚楚也明白。若是真的拿她母亲的性命来做保证,或许这就是真的了。
“他来找你做什么?”
“草民不知。他只是让我将他带到那家酒楼,接着你们的人就出现了。两边打起来,我只能逃命去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
奚楚的轻视就明摆在眼里,罗叶一半是自知羞愧,一半是说谎之后的心虚,只能继续再装作一副唯唯诺诺贪生怕死的样子。
望着那被丢在地上的画像,奚楚低语轻问,问的像是罗叶,又像是自己。
“你是谁?”
罗叶的视线从那个男人的画像又转到了别处,心里将他所有知道的神佛都拜了一遍。只求神明能够原谅他将过错都推给了那个在邺名城里为难过自己的混混身上。
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咎由自取,谁让他没眼见的惹到了自己。
刘潇就是奚楚的左右手,没了刘潇的奚楚,干什么都不顺意。听了侍从的回禀,奚楚让人送走了罗叶,又让人扩大范围继续去寻找画中的男人,这才去了蓉姨娘的院子。
刚一进了屋里,蓉姨娘就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的倒在了奚楚的怀中,柔媚无骨。
“大人昨晚还那么疼爱人家,今儿就不认人了么?也罢,府里的姐妹这么多,大人挨个儿的疼爱,轮到蓉儿时只怕大人早就将蓉儿给忘记了。”
奚楚今日没有兴致,将她推开到了一边。蓉姨娘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又笑着腆了上来。
“大人有心事?妾不懂朝政的事情,可是宽心人的事情,却懂得不少。”
她已有所以,媚眼如丝,奚楚不是不懂。他抬手捻起蓉姨娘的下巴,轻点她的鼻尖。
“叫我过来什么事儿?难道你不知道现在郑家还有人在府里?这么放肆的请我过来,不怕夫人生气?”
说到这个,蓉姨娘憋在心里的气瞬间转化成了委屈,坐在奚楚身边的位置上,嘤嘤的就哭了起来。
奚楚这些里的精神又全在李瑜身上,一边又是郑家有意无意的施压,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来听蓉姨娘哭泣。
这一招原本是最受用的,现在奚楚有了新欢,哪里还能看得上蓉姨娘的这些小把戏?
“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他站起来就要走,蓉姨娘手疾,将他一把拉住。
“大人!府里的人都知道,你的外室不知海晗一个。既然大人还有喜欢的姐妹,为什么不带回府里。你这么整天的来回折腾,我们后院里的这些个姐妹瞧着也心疼。你不在,夫人又仗着自己家里来了人,天天就作出个样子来,一会儿打这个,一会儿骂那个。海晗的那双手,那双手都断了!”
奚楚神情顿时冷了下来,凌厉的看着蓉姨娘。蓉姨娘心里一惊,忙着又在火上加了一把柴火。
“海晗来了之后,给我送了一些茶叶来,夫人听说味道不错便也拿去了一些。后来那些茶叶被人掺了药,喝多的会让人痴傻。郑太史听说了这件事,便将海晗的手给斩断了。只因为大人曾经夸海晗的那一双手长的漂亮......”
蓉姨娘的话很成功的将奚楚对郑家的不满给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