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裳不想一直都这样受制于人,她恨轩辕罔极,不想留下腹中的孩子。
她想带着两个孩子逃出去。
行宫内沐挽裳所能够走到的地方毕竟有限,还是要找到行宫的地图,如果能够找到兵力分布图,就有逃出去的可能。
犹记刚刚来到行宫,绯衣逐一的向她介绍行宫的布局,或许绯衣与天音手上有行宫的地图,毕竟行宫怎么大,有了布防图,才可以方便调度。
沐挽裳如今有了身孕,绯衣直至贴身照顾着,沐挽裳想办法将她支开,命她去厨房煎煮汤药,找了机会潜入绯衣的房中。
绯衣就住在沐挽裳的隔壁,一墙之隔,方便照应。
沐挽裳见绯衣的房间布局与她的房间布局差不多,在梳妆台和床上能够藏东西的地方都找过了。
一无所获,难道是判断错误,绯衣手上根本没有行宫的地图。
绯衣去了厨房,很快就会回来。四处打量着房间,那株架子上摆放的兰花,叶子的方向不对,并不是向光源的方向,走上前去将移动花盆,对面墙壁的突然出现暗格。
沐挽裳奔了过去,仔细记下每一个细节,小心的将那绢帛展开,竟是行宫的地形图,上面还标注了兵力的分布。
以最快的速度将地图记下,再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将地图放回原处。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躺在榻上佯装小憩。
须臾,绯衣端了补心益气的药汤前来,“娘娘,药汤煎好了。”
沐挽裳从榻上坐起,接过绯衣递过来的汤药,趁热喝了,问询道:“孩子去了哪里?”
“被玉岫带走出去玩了。”
行宫不比皇宫,没有那多的规矩,景致却并不比皇宫差,玉岫原本也是青春少艾的女子,贪玩也是常事。
“最近玉岫总是带着两个孩子去玩儿,有些不放心。”
绯衣道:“娘娘不用担心,还有天音在,小太子不会有事的。”
沐挽裳担心的是尚禹,等她将地图研究明白,过几日轩辕罔极会离开京城,她就带着两个孩子逃出去,哪怕最后被抓回来,她也要试一次,她不想再受人摆布了。
“绯衣,你去将孩子找回来吧!”
沐挽裳就是太紧张那个孩子,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好,绯衣这就去将孩子找回来。”
湖边,玉岫带着孩子上了画舫,站在画舫之上赏着美景,吹着熏风,很是惬意。
只要一有空闲,玉岫都会带着两个孩子前来画舫上面赏着风景,只是今日小太子有些哭闹。
许是冷风灌入肚子里受了凉肚子疼,命艄公将船只朝回去的方向,根本无暇估计到身旁的尚禹。
好在尚禹很乖,尚禹比较怕掉进水中,因此躲得船头有些远,倏然一双手大力的推了他一把。
禹儿的身子前倾,踉跄的从船上落入水中,玉岫只顾着照看小太子,听得落水的声音。
意识到不妙,看着在水中折腾的孩子,“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艄公放下木浆,跳入水中,却不及天音的动作快。
岸边,天音发现了有人落水,飞身跃起,将孩子从水中捞起,放在甲板之上。
见孩子脸色惨白,牙关紧咬,是呛水窒息,探了探鼻息尚无,质问道:“孩子怎么会落水的?”
玉岫很是慌乱,“不知道!可还有救!已经没救了。”
玉岫有些失神,看着脸色苍白的孩子,“这孩子死了,玉岫该怎么办?”
天音一直在岸上,并未发现异常,主人一直想要除掉这孩子,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自己送死。
“是这孩子不小心落水,又不是你推他入水,只要小太子没事便好。”
沐挽裳在房间内,心中很是不安,心中莫名空空的,就像被人掏空了一般,魂不守舍。
绯衣已经命人去了很久,久等不见孩子回来,想要出房间去寻,见着绯衣抱在湿漉漉的尚禹从外面奔了进来。
尚禹的脸色惨白,沐挽裳只觉得闷雷在脑中轰然炸开,周遭的世界寸寸碎裂。
疯了一般冲了上去,推来绯衣,将已经有些僵硬的小身子抱在怀里。
“尚禹!尚禹!你看看姨母。尚禹,姨母对不起你!叫我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泪水狂涌而出,哭的失声裂肺。
玉岫跪在地上哀求道:“娘娘,都是玉岫的错,玉岫一时大意没有看好,让孩子掉进水里。”
绯衣道:“娘娘,您节哀。不过是一场意外!”
“尚禹是被你们害死的,尚禹那孩子胆小,见了水都会躲得远远的,是你们害死孩子的。轩辕罔极一直想要杀他。”
“娘娘,皇上若是想杀这孩子,早就动手了。”
“轩辕罔极以为我腹中有了孩子,就可以除掉禹儿。”
“娘娘!您冷静一下!”
“叫我如何冷静,我只知道我的禹儿不明不白的死了。”
沐挽裳哀伤过度,喉头一甜,整个人晕厥过去。
轩辕罔极正在军营,再有两日他就要去蛮胡,心里面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妻儿。
绯衣来报,李舸的孩子落水身亡,沐挽裳哀伤过度已经晕了过去。
轩辕罔极神色匆匆的赶回行宫,他还没有命人动手,那孩子便自己落水了,对于那孩子的死没有一丝惋惜,如今也算是除掉一个眼中钉。
毕竟是李舸的孩子,也要给沐挽裳一个交代,命人将那孩子葬在西林家的墓地。
轩辕罔极看着脸色苍白无色,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