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至龙用大衣罩住崔研希,牵着她从一片尖叫声中,走出了。
此时已近凌晨,门外聚拢着形形色色的人,男男女女,沉醉于激情之夜。兰博基尼加大油门,绕过人群划了个弧线,径直向大路驶去......
冷风一吹,崔研希感到酒劲儿上头,头脑晕晕沉沉。她的内心仍然激动,眼底微微泛红,许是喝多了,才敢这样无所顾忌地望着男人,直勾勾的,肆无忌惮。
“我给你个选择。”权至龙沉定地直视前方,“回抱川,还是跟我回家?”
“你,你喜欢我吗?”崔研希问。
“我送你回抱川。”
“你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嘛......”崔研希突然吭唧一声,哭噎起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回答我一句,呜呜......你喜欢我,我哪儿都跟你去...我赖定你了!!呜呜,你不喜欢,你不喜欢我就走,我离你远远的还不行吗,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
权至龙双手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掉头,刻意不看那任性哭闹的人,改变方向,直奔圣水洞。
崔研希一路哭哭嚷嚷,她心里太憋屈了,因为男人的种种行为,使她难以消受自己的激动,无从发泄,正可以借着酒劲儿撒泼、哭诉。
失态就失态吧,她豁出去了!
权至龙没什么表情地任她耍,直到车子拐进地下车库,崔研希发现独角戏唱得无趣,才慢慢消停下来。
刚刚喊得太用力,现在有点缺氧,头更晕了。
她随着男人走出电梯,按下房门密码时,权至龙扭头看她一眼,就这一眼,一下子让崔研希“清醒”过来。
她隐约预示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惊恐地往后退一步,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诶,等下......”
房门啪地关上,崔研希刹地瞪大眼睛。
“闹够了么?”
男人的面容隐在黑暗中,使她莫名胆怯,“那个......”
“想让我喜欢你?”男人慢慢贴近她,语气轻得像羽毛,“那就拿出点儿本事儿,来吸引我。”
“我......”崔研希背部紧贴着门板,已是退无可退。
权至龙抚上她的腿侧,目光黑亮灼灼,“这里,是你选择来的。再玩儿欲拒还迎,就没有意义了。”说完,抓住裙角的手猛地向上一提,崔研希直觉下身一凉,下一秒,惊呼被男人含入口中。
这个吻,来势汹汹,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唇舌交融间,崔研希被男人环住,踉跄几步,双双跌到床上。
此时此刻,崔研希的神智无比清晰。她知道现在正在进行什么,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然而,她不想抗拒。
这个男人,是权至龙,是她想要爱的男人。
哪怕,他不爱她。
她想放纵一回,就一回......就算,当做回忆也好。
她闭上眼,伸手环住上方的男人,尽管说服了自己,但那巨颤的身子还是无法掩饰来自心底的恐惧。
权至龙感受到了,停下动作,在黑暗中端详她,“做我的人,愿意吗?”
崔研希红了眼眶,缓缓点头。
“怕疼吗?”
“......”
进入的一瞬,崔研希呜咽痛哭。
他们的心情同样复杂。
一场羁绊,让他们相遇,一场阴谋,使他们针锋相对。以为永远不会有的交集,却在不知不觉间踏过界限,朝着无法挽回的路途,越走越远。在这条路上,他们相互依偎,以索取对方的热度,来驱逐寒冷,去温暖彼此那颗已然冰冷的心......
权至龙很温柔,温柔到,他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这个女人。
曾经,他排斥过,但现在,他想珍惜。
这个珍惜,是除了他母亲之外,另一个让他产生这种念头的人。
不想看她哭,心会疼。
想保护她,想抹去她眼中的苦涩,想让她,彻彻底底的属于自己。
她,叫林若鱼。
◆◆◆
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倾泻而至。
崔研希用手挡在额前,眯眼望向窗外的喧哗,又是一个大晴天,却晴不过她阴郁的心境。
权至龙不在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床上一片凌乱,空气里还滞留着情欲的气息。
那抹红,触动她的眼,目光闪了闪,将它团吧起来,连着地上的安全套,一起丢进垃圾桶。
每走一步路,疼痛都会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坐在浴缸里,清洗着身上的痕迹.........第一次,给了他,不亏。
她心甘情愿。
只是,一定要那么绝然吗?一定要防备的那么明显吗?
是啊,跟她上床已经算是破了戒,出于安全考虑,他怎么可能一错再错?
是她太天真,以为过了昨晚,一切都会不一样,然而什么都没变,他迫不及待的离开,是担心她的纠缠吗?
不会。
她会洒脱得忘记,忘记他的情话,忘记她的放纵,忘记这缠绵悱恻的痛!
洗过澡,换好衣服,她再无眷恋地离开。
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见床头柜上那张“等我回来”的纸条。
◆◆◆
崔研希搭车去了,在那里取了自己的车,径直返回抱川。
她刚走没一会儿,权至龙就回来了。看看空无一人的屋子,他转身出了门。
他太了解女人的心思,只看一眼垃圾桶里的东西,就知道崔研希有了情绪。
醒来没见他,心里有落差吧?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