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倒先是一愣,接着摇了摇头,“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别的我也想不起来。”
三人都很失望,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告别歪倒,来到院门口,赵欣扶着旁边的柳树说:“看来只有尽快出发去伦德水库寻找真相。”
韩宁点了点头:“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关山寺方丈闭口不言,隔壁李叔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歪倒失忆,什么都记不起来,唯有靠我们自己。”
三人正说着,歪倒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突然又问了我一句:“房东同学,你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我本来不想多说,不过转念一想,歪倒也没有恶意,再说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秘密,平日里我不愿意说,无非是不愿意让别人无辜跟我一起忍受这种悲伤罢了,想到这些,我慢慢的坐了下来,稍微调整了一下思绪,说道:“父母都没了,家里没什么亲属。”
歪倒听了之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将父母的事情简单的跟歪倒说了一遍。
歪倒听得入神,一会点头,一会又皱眉,半响才感叹道:“也难为你小小年纪,承受这样的痛苦,本来我还以为自己失去了记忆,失去了所有,已经算很惨了,可跟你一比,忽然觉得自己还算好些。”
我觉的好笑,不过仔细想来,又觉得感慨万千。每个人都有自己悲惨痛苦的一面,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罢了,唯独不能作比较,因为老天爷是公平的,你失去的越多,得到的必然越多。
歪倒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严肃道:“你家里真的没有别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一旁的赵欣开始紧张起来。
“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歪倒挥了挥手,指着赵欣扶着的柳树说,“我总觉得这些天,经常有人躲在这树后朝屋子里看,但又看不到是谁!”我浑身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赵欣赶忙把手从柳树上拿开。
歪倒苦笑道:“别害怕,我的意思是,有人偷偷来看这座宅子,但总是不露面。”
我低头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亲戚,母亲下葬的时候我也在场,倒是一直没有看到父亲的尸体,我问歪倒会不会是之前那个道士!歪倒说应该不是,道士浑身都是杀气,可是这个人让人感觉暖暖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总站在柳树下?”歪倒点了点头,我来到柳树旁,低头看着地上来来回回搬家的蚂蚁,思绪一下子被带回到了十二年前。
“光儿,爸爸要出趟远门,时间可能比较长,你要照顾好自己,听隔壁了的李婶儿的话。”
“你去哪里啊!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不能带我去吗?”
“爸爸要去的地方很黑,你会害怕的。”
“是去挖矿吗?王小虎他爸就是挖矿的,经常见不到太阳。”我有些害怕。
“你生日之前,爸爸会回来的!”父亲说完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对了,爸爸告诉你一段话,你要记住了,这可是咱们的暗号。”
“暗号?”
“对啊,爸爸回来时,就在门口说暗号,然后你再开门,就像故事书中讲的那种?”爸爸笑道。
我的记忆到这里突然中断了,印象中,我记得爸爸的嘴型,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努力回想着,到底父亲说的是什么呢,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忽然,赵欣从后面拍了我一下,指着地面的蚂蚁说道:“你看到了吗,这些蚂蚁似乎绕开了这棵柳树,这柳树下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我心里一颤,“你说什么?”
赵欣说刚刚歪倒提到有人总站在柳树下,就特别注意这棵柳树,仔细看才发现,地上的蚂蚁经过这柳树根时都绕着走,似乎有意避开。
“蚂蚁的家,蚂蚁的家”我嘴里嘟努着,突然想起了父亲当时对我说的话,他说找到了蚂蚁的家,就能找到爸爸留下来的宝贝。“在蚂蚁的家里!”我拍了拍身后的赵欣和韩宁,飞一样的冲进家里的库房,不一会从里面翻出了两把铁锹,一把丢给韩宁,一把自己拿在手里,
歪倒问道:“房东,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看了看着地上的蚂蚁,“现在还不能确定,挖出来再说。”
韩宁也不多问,顺着我指的位置一路挖下去,两人你一锹我一锹,挖了几个小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3米多深的大坑,粗大的树根裸露在一旁。
此时此刻天已经摸黑,估计一下,应该是七点多了,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韩宁比我有毅力,也不多问,一直再挖,挖着挖着,铁锹突然遇到了阻力。我心里一激动,将铁锹扔到一边,用手慢慢扒开地上的泥土,紧接着,一个半米见方的木头箱子出现在四个人的视野里。大家互相看了看,觉得不可思议,将箱子周围的泥土挖开,合力将箱子抬出了深坑。
赵欣兴奋道:“老李,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肯定是父亲留下来的。”从库房里找来撬棍,将封箱子的木条一根一根的撬开,发现里面装的都是稻草,我突然想起了电影里运输军火的情节,心说这里装的不会是火箭筒吧。将稻草扒开,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石头盒子,从表面看,盒子属于石头材质,不过有一种金属的厚重感。
盒子没有上锁,只是简单的咬合结构,将盖子打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