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珠对吕晨略带幽怨的鄙夷,让吕晨无言以对,对于乌珠来说,他真的很穷。
这个被自己俘虏来的匈奴女将,除了那天在雁门关下彪悍了一把之后,其余大多数时候还是蛮质朴的,质朴得被吕绮这种智商都能骗她跟玩儿似的,当然院里那口井估计不会这样认为。
有时候,吕晨会觉得这妮子很矛盾,当初狂暴得像一只炸毛的猫,后来在吕晨的几番摧残之下,乖觉了许多不说,似乎连胆子都小了,远远的见到吕晨就溜墙根。很明显,这是有原因的,吕晨觉得现在的乌珠才是真正的她,而当初那个率军猛追吕布,锲而不舍的乌珠,似乎有些异常。
只是,吕晨屡次追问乌珠这原因都没有结果,每一次问起时,乌珠就会露出一脸的绝望神色,眼神居然有些凄楚,以至于,吕晨不敢多问,觉得好像很残忍。不过,内心里,吕晨相信,当初,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不顾呼厨泉的命令,一直追杀吕布。
“要生小羊羔,为什么不全部买小母羊?”甄宓觉得乌珠很笨,公羊又不能下崽。
“你傻呀!只有母羊没有公羊,怎么生小羊羔?需要交配的,懂么?就像你和他一样,一头小公羊需要几十头小母羊,就像男人娶几十个女人一样,这样才能生更多更多的小崽子,知道么?”乌珠很严肃地对甄宓进行专业讲解。
甄宓臊得面红耳赤,决定不再跟乌珠说话了。这女人太不要脸了。
吕展和刘豹知趣地溜到波斯人的店门口去了。
女侠带着鄙夷的神色,打量帐篷里那些装饰得很精美的波斯弯刀,时不时还会哼哼两声以示不屑。
吕晨在肉疼地跟波斯人讨价还价,坚持只陪两千钱。
小喵蹲在地上跟三只小羊羔谈人生理想:“咩,咩——”
乌珠可讨厌甄宓了,可不仅仅是因为师傅吕绮灌输的仇恨思想,而是她自己的结论。她一直不明白,这个女人长得这么丑,为什么吕晨要娶她做正妻。这女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还经常数落她。她吵不过。好憋屈,有时候好像好像打她一顿。更重要的是,按照匈奴的规矩,正妻要做所有小妾的孩子们的母亲。可以有好多好多小孩。黄头发绿眼睛的他们自称大汉公主后裔就是因为如此。虽然乌珠这种背景深厚的平妻不会被夺走孩子。但乌珠还是嫉妒。这女人屁股那么小,腰也不圆,胸也不鼓。牙口也不好,吕晨是个瞎子。
“可是,为什么你跟他还不生小崽子呢?你看,有些母羊是坏的,生不了小羊羔,所以,需要配更多的小母羊。像这种不生小羊羔的母羊,通常是要被杀掉吃肉的。阿婆的羊肉包里面就是母羊肉,我吃得出来。”乌珠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把甄宓杀掉炖汤,然后把她的皮挂在墙上风干的画面,哇哦,好幸福的画面。
甄宓气得头皮发炸,这匈奴婆姨太无法无天了!心说,身为正妻,一定要打击掉她的嚣张气焰,于是,她强行顺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说道:“那些不过是你们蛮夷的想法罢了,家里不允许养羊的,后院是伯朝准备用来扩建成花园和蹴鞠场的,怎么能让你养羊?”
乌珠瞪圆了眼睛:“那我去马邑城外搭帐篷放养。”
甄宓笑了:“你直接回匈奴去吧。”
远处,吕晨肉疼地掏出两千钱,递给一脸贼笑的波斯人。闻言,吕晨狠狠瞪了甄宓一眼,不过他心里也有疑问,为什么自从那天寻死觅活之后,乌珠就不哭不闹也不逃跑了?按理说,吕晨从未派人限制过她,她要走很容易啊,甚至,吕晨有时候为了后代的智商,也盼望着乌珠能一走了之。
乌珠鼓起胸膛道:“为什么要跑?我叔父把我送给了吕晨了,我就不再是大单于的女儿了,我,我……我在美稷的草场,肯定被收走了……”
说道后面,乌珠眼里闪烁着泪花。
吕晨顿时愕然,难道,这就是那天她记得跳窗的原因么?为了草场?
甄宓似乎被激怒了,口不择言道:“你又不是三媒六聘娶来的,你只是伯朝抢来的而已。”
乌珠脑袋一歪:“你好像也是抢来的。”
甄宓:“……”
乌珠突然一喜,仿佛找到了制胜法宝:“我是匈奴女人,匈奴人娶老婆都是靠抢的,谁力气大战胜了其他对手,就能抢走女人。女人被抢走之后,一定要乖乖服侍男人,给他生很多很多的儿子,这是规矩!你是汉人,为什么不跑呢?”
甄宓马失前蹄:“……”
乌珠好不容易在甄宓面前占据上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又不会养羊,又不会骑马射箭,还不会生儿子,你好意思给他当女人吗?”
甄宓气得七窍生烟,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吕晨几乎要疯了,乌珠今天仿佛突然就变聪明了似的,难道她的智商跟她拥有的牛羊数量成正比?来不及多想,吕晨吩咐那波斯商人去那琉璃盏来看看,然后快步走过来替甄宓解围。
“乌珠,你怎么只买两头母羊?该多买点呀!”
吕晨把甄宓挡在身后,笑眯眯对乌珠道,脸色有些不正常,因为腰部传来一阵巨疼。甄宓在背后红着眼圈掐吕晨,在他耳边碎碎念:我要生孩子,我要生孩子,我要生孩子……
乌珠叹息道:“银簪子不够。”
吕晨提了一只屁股对着小喵脸的小羊羔一脚,道:“你哪来的银簪子?”
甄宓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