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问他们,他勒死了自己的孙子啊。
然后大家都会摇头告诉我,他那是给村里除害了。
我不理解,只打听他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有人告诉了我老头的些许过往,被儿子儿媳抛弃,独自一人带着孙子过活,但年纪大了,耳朵听不清楚,腿脚也不方便,实在管不了他孙子太多。
结果他孙子跟附近村子的混混学坏了,年纪小小,却也是个恶霸。出去了两三年,杀了人以后逃回来躲着,他想让孙子出去自首,结果一连被暴打几天。
实在忍无可忍,才动了手,也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我听完这一切,并没有太多感觉,因为类似的事情,我知道的实在太多。
可生前好又如何,死后能如一的,又有多少。
这村子有人死了,而且死的不止一个,是村中一个罗姓人家的两个儿子,就在几年以前,陆续被人吊死在村后和自己家里。
我见过这个姓罗的男人,手中的烟草好像永远也点不完,跟我说话的时候,换了一根又一根。
人人都说他家惹上了小人,所以两个儿子遭人报复,要了性命,结果凶手到现在都没查出来,成了悬案。
只有这人,在跟我评价那个上吊自杀的老人时,会添油加醋的说些坏事。好像觉得没事,随口说说别人也无伤大雅一般。
我自然觉得他可以胡说,可明显,让身后站着的曹良华不觉得。
他已经勒死了这家的两个儿子,就在两个跟他自杀那一夜,非常相似的夜晚。
看着这两个男人一点一点窒息,就好像当初看着自己的孙子一样。
可这姓罗的男人,依然毫不知觉。
人的不甘有多强,怨念就会有多重。死亡就像一个染缸,白的灵魂进去,又带着其他颜色出来。
他们原本是无仇无怨的,谁又能料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依旧,没头没尾,也不交代细节。
如果不是我曾看到过抛尸那一幕,我肯定也无法理解曹良华为什么要杀死那男人的两个儿子,这当真,是来自尸骨的怨念。
而夏俊凡就是凭借着这个东西,千方百计的搜索,最后找到了东河村的位置,比我们率先一步,进入了村子。
他也找到了那个抽烟的男人,可得到的答案,跟我们差不多,没有实质的内容。所以可以说,他只是白跑了一趟而已。
不过夏俊凡在去东河村之前,还曾出发去找过我,他说这话的时候,让我有些惊讶。
从叶泠家离开之后,他不敢回去。于是他终于想到了一个正确的做法,想来确认我是否还活着。
但等他看到我还活得好好的,正为了陈乐父母的丧事忙前忙后,也同样是觉得意外的。
可他并没有来见我,就好像一只猫,躲在暗处静静观察着我的情况。
那几天他观察下来,也曾有对我稍稍有一点点改观,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但这种自我怀疑是十分短暂的,尤其是在陈乐家头七那天之后,更是烟消云散。
如果不是他现在和我这幅对峙的架势,那我简直不敢相信他那几天还真的在盯着我,完全可以去当个特工了。
陈乐家头七那晚,他就在对面那栋楼上,拿着个望远镜,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接着都不用说,他看到陈乐的父母回来了,然后我看起来还比较镇定的样子,脑洞就越发止不住了,更加确定我可以做那些招鬼杀人的事。
然后他心里慌了,不敢继续在我身边呆着,想了想,就打算自己先把那个会在他家里游荡的老头给解决了,这样他才能心安一些。
于是他比我们率先出发到了东河村里,中途又耽搁了些时间,结果今天跟我们撞了个正着。
这样想来,今天能跟他遇上,我也算祖宗保佑了,不然靠夏俊凡这副脑子,以后宣扬出来,我都不知道会被他描述成什么样的人。
他说完这一切,我才开口跟他解释,把我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尤其是叶泠对我说那句话的原因。
他疑惑的皱着眉头,问我:“你说你身上有个鬼?证据呢?”
我自己拿不出来,但转念一想,有个人可以证实,就是那个借尸还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