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导致他被忽视的少年,语气淡淡,似乎对于被追杀这件事情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身后更有一群身手不错的神秘黑衣人,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
慕辰歌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无赖,果真是太能招惹麻烦了。这么一个身份可疑的人,竟然语气平淡地声称他的命是她的,言外之意竟然还默认了小无赖的无理要求。
在慕辰歌的一时大意之下,许清蕴无故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就已经足以让他怒火中烧了。
这个时候,如果再容许她和这些身份不明的人纠缠在一起,那他就不是慕辰歌了。
他一把抱起地上若有所思的许清蕴,拨开守在他们身边的几个黑衣人,抬腿就往外走。
许清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突然身子一轻,双脚离地,被人小心翼翼地打横抱了起来。
她心下一惊,抬头撞见慕辰歌阴沉的脸,不由撇撇嘴,怒瞪着他,捏着鼻子阴阳怪调地说道:“哎呦喂,本姑娘现在全身上下全是泥土沙石和鲜血,可别污了您的眼睛,脏了您的手,您老呀,还是把我放下吧!”
慕辰歌表情淡淡,并没有一言一语,脚步也一刻不做停留,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小无赖是该怪他的,如果不是他非要强迫她擦去手上的污迹,她就不会转身跑掉。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的根源就在于他。
他想要对她说声对不起,可是话都到了嘴边,为什么他就是开不了口呢?
许清蕴最是看不惯慕辰歌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好像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无动于衷。
她扭动着受伤的身体就要从慕辰歌怀里跳出来,却不料又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她眉头紧皱,心里的怒火更是无法平息,抬起头劈头盖脸地大声吼道:“慕辰歌,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说什么就得是什么,你让我往东我就不能往西,是不是?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我告诉你,慕辰歌,我不和你玩儿了!你爱和谁玩和谁玩,还恕本姑娘不再奉陪!”
她不发火,这个霸道的老男人还真当她是软柿子,能任他随意捏来捏去是吗?
她就偏不信邪,非得治一治他这个坏毛病!
慕辰歌的心口紧了紧,停顿下脚步,低头直直地看着她,胳膊上的力度不重,却将许清蕴箍地牢固。
许清蕴的怒火来得凶猛,去得也迅速。对慕辰歌的怒吼更是拼尽了的力气,知道自己如今软绵绵地挣脱不过他,所幸也不再动弹。
她的明眸转了又转,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轻轻扶在慕辰歌的俊脸上,柔柔软软地出声问他,“慕大叔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心里舍不得我,所以才要这样抱着我?”
心里却在恶狠狠地不停诽谤,嗯哼,慕大叔不是爱干净吗?再让他爱干净!现在这满脸黑泥混合着血迹,倒要看看他要拿什么去擦?
她来来回回在慕辰歌脸上磨蹭了很久,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臂。
要不是她的手臂受了伤,长时间举着酸痛不已,她一定不会这么快就放过慕辰歌的俊脸。
就着昏黄的月光,许清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暗暗思忖,也不知道被她祸害的慕大叔看到这样一张脸,会不会被气得七窍冒血!大概是不会的吧!
他呀!就是一个脸瘫,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张神鬼共愤的俊脸!
管他呢,反正这一刻她的心情无比得好,只差高歌一曲了!
如果能够搞定那群黑衣人,那就更好了!
许清蕴脸上莫名出现的笑意,让慕辰歌的头脑有些微微地发懵。可看着她喜不自禁的神情,转念又一想,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他让她擦掉手上的粉笔屑,她便不依,现在一定又涂了他满脸的污泥!
记仇的小无赖,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慕辰歌轻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之时,许清蕴却将视线移向了正在交手的两队人马,他也只好再次默不作声。
此时,歹徒已经被黑衣人解决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一些也有了怯意,对生的渴望远远超出了他们原本的想象,有一些甚至想要偷偷溜走,可还没等走出几步,就又被黑衣人堵了回来。
月亮不知合适已经被乌云遮去了大半,阴暗的小巷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死寂之气。
许清蕴脸上的笑意不再,反而极尽冷漠,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接连倒地的歹徒。
并非许清蕴冷血无情,只是她知道,如果不是慕大叔和这群黑衣人及时赶到,她和少年此时早已经在阴曹地府悠游闲荡了,怎么还能还在这里看着这群歹徒被打。
所以,这群歹徒即使全部命丧黄泉,那也是死有余辜。
许清蕴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眨动一下。即便她的眸光里已经红光一片,即便她的肠胃里早已经酸水翻滚,她都没有撇开视线。
她要记住,不管这个世界有多么和平,在某片阴暗的角落始终存在一些凶残的恶人。她承认这次的事情她确实有些莽撞,可是如果下次遇到同样的情况,她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
慕辰歌看着这样的许清蕴,目光从最初的诧异渐渐变得平静。
这样的小无赖,是他不曾想象过的,身手敏捷,动作凌厉,遇事冷静,对待敌人异常残酷,就好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歃血修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能够相信,这是一个18岁的小姑娘能够做到的事情。
可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