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华如水。董小葵一吃完晚饭就往外走。妈妈从厨房里追出来,问:“你上哪里去?”
“随便走走。”董小葵回答,大步往后街走。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当,于是回过头对妈妈说:“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妈妈在围裙上蹭着手上的水珠,看了看天色,说:“八点过了,不要出去了。最近这镇子里不太平。这些年,混混多,那些小青年都好吃懒做的。”
“嗯,我会小心的。你不要担心。”董小葵在拐角处站着,对着妈妈挥手,示意她回去。
妈妈还是不放心,站在门口,又说:“你要去哪里,让小槐陪着吧。小槐去他同学家里拿个资料,就快回来了。”
她说着,还一边跑过来,要将董小葵拉进屋。
董小葵轻轻一转身,躲过妈妈伸过来的手,说:“不碍事的。你让小槐一会儿到后街找我就是。他知道我在哪里的。”
妈妈有些尴尬站在那里,没有挪步,没有说话。倒是显出几丝孩子的倔强。董小葵自知她十分担心自己,但是她跟记挂的是那位神秘的李老师是否是李敛枫。
今天下午,董小葵到处找他。先去住所,并没有人,于是又去学校,得知一打完篮球就说回宿舍洗澡。连庆功宴都没参加。
董小槐只得来到李老师的住所,四处询问,最后住在他对门的张婶说,这李老师之前曾经向她询问过青云观怎么走,有什么好玩的。由此推断,他大约是去青云观了。
因为董小葵的语气不容有失,董小槐立马骑着摩托车去了青云观。“唰唰”跑上山,到处找,又问了一些熟识的洒扫道士,也说没有见过。
这样一折腾就到了傍晚,董小槐十分沮丧地回来。耷拉着脑袋走到天井里。其时,董小葵正搬了椅子,在在天井里坐着,瞧着一树的栀子花发呆。
“姐。对不起。”董小槐低声说。
董小葵瞧了他一眼,站起身,说:“你也尽力了,去洗澡吧。”
她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走。准备再给陈俊打个电话,看看情况。
“姐。不过,我问过我家班主任,李老师的真名叫李萧然,不叫李敛枫。”董小槐急急地说。
董小葵脚步一顿,心里一下子黯淡了几分,扶着楼梯说:“嗯,辛苦了。”
慢慢地踱步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坐在雕花的木床边。给陈俊打电话。电话的长音一声一声,空荡而寂寞,最终停掉,依旧没有人接电话。
她又耐着性子打了几遍,依旧没有人接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陈俊这样黄鹤一去不复返。按理说,陈俊是许二看中的人,即使是没法搞定这件事,也不会以这种方式来逃避的。除非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嗖”地站起身,越发担心陈俊。拿出电话来。准备再通过余姚,联络一下叶三。刚拿起电话,电话却是响了,来电人是此岸彼岸。
她接起来。还没说话,此岸彼岸就在那头说:“妹妹啊, 你这电话可是接通了,我之前一直打,一直占线中。话说,你到底是跟谁煲电话粥来着?情意绵长啊。”
“绵长个毛的。我都火烧眉毛了。”董小葵一听到此岸彼岸的声音,就不太想压抑自己。
“你到底啥事?今天我爷爷正在训话,我又不敢多跟你说话,等老爷子训完,我奶奶又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等我应付完两位老的,我大姐又来训练的步伐。总之,焦头烂额的。这才得了个空,给你打电话。”此岸彼岸在那边倒苦水。
董小葵倚着床沿,说:“还不是我家祖屋的事。最开始,我以为是单纯的买卖,之前我也向你三哥咨询过,只要拿到国家文物证明,就可以不卖,也不用赔偿违约金。可是,有人从中作梗,让我拿不到那证明。我经过分析,加上今天与那买祖屋的商家见了一面。我怀疑这背后捣鬼的人就是孙冠华背后的人。”
此岸彼岸一听,立马“咦”了一声,自语一句:“可是这人什么目的?”
“甭管什么目的,我得要先保住这祖屋。如果让对方买走,我就被动得多。”董小葵说。其实她对对方的目的也一直琢磨不透。
“这倒也是。好了,我会尽快让叶三那贱人给你打电话的。”此岸彼岸咳嗽几声,终于说了这句话。
“啥?叶三跟你好上了?”董小葵立马问。
此岸彼岸在那边连续几个“呸”,然后撇撇嘴,说:“无忧,你什么眼神,什么心性?我会跟这贱人好?不过是这贱人为了让我生不如死,跑到广东来荡漾,还说什么是他的地盘。呸,完全使用各种方法诋毁我的形象,还装作是被我始乱终弃的。”
此岸彼岸讲述着不幸,忍不住又几声“呸,呸,呸”,最后补充一句:“我觉得我应该到你那里来避一下。”
“得了,你还是彻底解决吧,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董小葵提议,她可不想此岸彼岸这时候来,因为陈俊现在的情况还不知如何,如果再度连累此岸彼岸,她就实在是罪过了。
“丫的无忧,太不够朋友了。哼,你不接收我。我去锦城找默言,反正这丫的是个老板,有的吃有的住的,哼哼。”此岸彼岸在那头恨恨地说。
妈妈在楼下喊董小葵下去吃饭。董小葵应了一声,对此岸彼岸说:“你甭废话,赶紧牺牲一下色相,让叶三给我打个电话。”
“行了。那贱人,最近几天没有出现。神龙见首不见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