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酒的气息在周围弥散开来,带着醉人的甜香。他浓重的呼吸声在耳畔,犹如潮水此起彼伏,像是要将她沉底淹没。
这是灾难临近的气息,虽然这样喜欢他的亲吻,他的气息。但是,必不能沉沦,一沉沦,就万劫不复。
他是不能触碰的禁忌,是爱不起的人。至少,她不想耗费时间去飞跃齐大非偶,因为没有那样的动力。从前,以为他对自己到底有所不同,期待他可以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坚定,那么她就会有无穷的动力,努力去飞跃“齐大非偶”这如同沧海的差距。
可是,如今,他袒露他的心。整整齐齐的八年时间,全是那个女子。整整齐齐的七年时间,全是对那个女子的思念和愧疚。
未来的日子,他还要沉静在那个女子的巨大阴影里多久?她不清楚。因为他是那样固执的男人,而她是势利的女人,她不愿意耗费生命,耗费时间,耗费原本不多的一点点资源,去做无用的举动。
她要保护自己,她要确保自己将来能遇见举案齐眉的那个人,能幸福到死亡的那一刻。而许二,并非她的良人。
这一刻,原本因贪杯梅子酒而醉意朦胧,沉溺于许二亲吻的董小葵,忽然就这样清醒过来。
于是,她奋力伸手去推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摆脱他的控制。可是,他的力量那样强大,她一挣扎,他就狠狠地压制。甚至将她的双手都捉住,死死地压住。
她继续挣扎。许二却像是深谙女子反抗之道,略略挪了一个姿势,压着他的双腿,让她的反抗徒劳无力。
这一刻,她在他身体下,终于一丝一毫都无法动弹。她想喊他放开,可是他柔软的双唇覆在她唇上。原本不是肆虐的亲吻。不是霸道的掠夺,只是那种柔软蚀骨的缠绵,一寸寸的品尝着她。
她却就是如何也逃不开他,也许不愿意逃开。她不清楚。原本想要咬他的唇,咬他的舌头,让他吃痛放开自己。可是,她似乎又舍不得离开这种温香的亲吻,在这犹豫之间。终于迷迷糊糊,直到软软无力,在他的温柔亲吻里,兵败如山倒。她闭上眼睛,只觉得像是亘古的遇见永远,像是晨花在风中绽放。她终于不再挣扎,像是久旱的禾苗,迎接旱季的雨水。
像是漂浮在云端,软软的身子一丝力气都没有,浑身有一种奇异的热。如同地壳的熔岩似要喷涌。他一点一点地亲吻,像是舍不得品味的珍馐,只能一点点吃掉。
董小葵浑身无力,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这样缠绵地掠夺,不再去想前尘后世。这一刻,她将心墙统统拆除,将防备统统丢掉。像是刻意不想起所有,任随自己去纵情这一次。
许二那样温柔地亲吻许久,最后略略离开她的唇。低低的喘息着。董小葵闭着眼,感觉周围全是他的气息。她明明觉得是灾难,应该推开他。可是,她就那样一动不动的。
忽然。他支起身体,来解她的睡袍,那睡袍是许二的,本来宽大。他的手倏然从脖颈探进来。这一举动,让董小葵的心像是五月的晴天闪了电,猛然一怔。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个男人是不该触碰的禁忌。一旦沦陷,便是悲剧命运的开端。
不行,我不要悲剧的人生,我要的是平淡的幸福,举案齐眉到永远。我要找的是能和我共同白首,疼我爱我的男人。我才能完完整整地把自己交给他。理智的董小葵再度告诫自己。一瞬间,猛然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柔和的壁灯下,他微眯着双目,气息里有浓重的情欲意韵。
他也看到她睁开眼,手还在她的胸前揉捏,却再次低下头吻在她唇上。
董小葵一侧头,躲过他的亲吻。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拒绝弄得愣了一下,在她胸口一捏,疼得她喉间滚落呻吟。
他却喘息得厉害,低头去褪她的衣衫。董小葵的双手获得自由,立马去推开他,捶打他,他便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手,依旧我行我素,甚至有些发狠地撕扯她的睡袍。
董小葵慌了,想要继续捶打他。但却是将手放下,一丝一毫都不再反抗,只是幽幽地抽泣。许二将她的衣衫半褪,听得她哭泣,手就悬在那里。
起初,董小葵是情急之下才哭泣的,后来是真的伤心。她这么大,期待这么些年,真的就只遇见过这么一个让她豁然惊喜的人。可是,他从家庭到性格,都是不适合她的。她遇见了想要期待永远的那个人,却不得不忍痛说再见。
所以,她抽抽搭搭地哭泣,把晚上压抑的都哭了出来。
许二终于将她的睡衣理好,拉了薄被盖住她说:“我不碰你就是了,乖,别哭。”
他的语气里有讨好的成分,董小葵这会儿已经没有流泪,却还是抽抽搭搭的不顺气。他慢慢翻身坐在一旁,靠在床头,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说:“对不起,是我太急,没控制住自己。”
她不说话,只是习惯性抽抽搭搭的,心里却是因他的话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他又拍着她,一言不发。董小葵终于靠着他的胸膛,渐渐平复了抽泣,安安静静闻着他的气息。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头吻她的额头,手指穿过她微卷的长发,她略略挣扎。
“你记得,这辈子,你必须是我的。”许二忽然说,语气很坚定。
董小葵听得这话,心里就烦躁。他心里有着别人,他说她只是班婕妤。他并不能全身心的来爱她,不能给她最起码的名分作为尊重,却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