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葵还没弄明白许二说的“傻瓜”是什么意思,还怔怔发呆,想这话什么意思。许二已经关门洗澡。她在浴室外的黑木椅上坐着等他。不自觉摸了摸唇,柔软的,似乎还有他的余温。
许二大约还是不太适应这种老式房子,近乎火柴盒的浴室。他很快就洗完出来,依旧穿了之前的衣服,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想在新年前见到你,所以做完祭祀我就来了。没带衣服。”
“要不,给你两件小槐的衣服。我洗得很干净的。”董小葵试着建议。
许二咳嗽一声,说:“那个没事,我明天就回去,到时候就可以换了。”
董小葵一听,方才雀跃的心一下一沉,没想到刚相聚,就要离别。她不禁低语:“这么快。”
许二一下子将她搂住,低声说:“石头,你很舍不得我。”
“才没有,自以为是。”董小葵反驳,想要推开他,却是真舍不得。锦城的冬天不供暖,空气湿度大,总是十分的阴冷。董小葵最怕冷,许二却是这样温暖的存在。他将她搂在怀里,如同包裹在温暖里。
“石头,要坦诚,坦诚才是好孩子。”许二循循善诱,伸手抚她的脸,那手指十分暖和,拂过她冰凉的脸。
董小葵垂了眸,说:“舍不得,又如何。”
“石头,你说呢?比如,嗯,那个——”许二支支吾吾的。
董小葵大约猜得到这家伙是让她留他,她偏不说那句话,反而假装不明所以,一脸懵懂地问:“啥?”
许二脸一拉,拍拍她的额头,不悦地说:“石头,你真是名副其实的石头。”
董小葵不说话,许二却是轻轻吻她的额头一下。她只觉得周围都是温暖的气息,不由得闭上眼,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她想起刚才那的吻。激烈却又缠绵,柔软而温暖,如秋天稻禾与星星之火。
说没有期待是假的,她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的亲吻。董小葵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应该,或者多么羞耻,她爱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说想念她,并且从开始认识到现在都一直珍惜她。所以。她不由得伸手紧紧抱住他。
过去,董小葵何曾对许仲霖这样肆无忌惮?
是的,从来没有。因为过去她总是无法看到他的心。他清冷,深藏所有的喜怒哀乐,大约是权贵之家惯有的培养,他每一步都让人捉摸不透。
董小葵捉摸不透,看不到他的心。必得要保护自己,她是女孩子,不慕他的荣利,不图他的外表。喜欢的、心疼的只是这个人。而尊严对于她来说是最重要的。因为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只有自己首先尊重自己,才能得到对方的尊重,而所谓的两情相悦的幸福,首先就是建立在尊重的基础上。
于是,未知他的心意。董小葵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与其说她是十分爱惜自己,不如说她是十分看重他,看重这段感情。
所以,她怕一步错,就让他看低看轻。
可是如今情况却不相同。虽然许二并没有对她说出那三个字,没有笃定地说:“董小葵,你嫁给我”。
但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深沉,不再像过去一样清冷。将一颗心全然深藏。他现在会很自然地说想她,在她面前毫不设防。
这让董小葵感到安宁。自然,她也从不是矫揉造作的女子,所以,她可以这样去回应他。尽管,在面对他直接询问时。有着些许的羞涩。
他却偏不亲吻她的双唇,仿若是知道她的渴望,沿着脸颊却吻上她的脖颈,轻咬她的耳垂。董小葵只觉得难受,像是极端压抑的痛苦,不由得一缩身子,喉间滚落喑哑的调。
许二将她圈在他怀里,不让她逃。低声说:“石头,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这个男人真是坏。亲吻她,还不忘问她这个问题。董小葵不回答,将整张脸埋在他怀里,内心发誓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好了,石头,我挪了挪才挪出几天的假期。”许二好脾气地说。董小葵心里心疼,这家伙很忙,挪了几天假期,为了回锦城,担过年祭祀的责任。大家族的祭祀向来繁琐,尤其是过年祭祀。他却又要从祭祀中挤出时间,开几个小时的车赶在午夜十二点前来见她。他是骄傲的男子,从小众星捧月地长大,却这样对待她。
任是董小葵向来淡然,也不由得内心起伏不定,终于从他怀里抬起头,狠狠地亲吻他的唇一下,然后拿出砸锅卖铁的勇气,说:“仲霖,我想你,我舍不得你。”
许二被董小葵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与话语震得一时没说话,待回过神来,便轻笑着说:“石头长大了,居然知道偷袭。”
董小葵到底红了脸,略略低头。他捧起她的脸吻下来,柔软的双唇覆盖过来。明明是刚才亲吻过,董小葵却觉得似乎渴望了很久,她不由得回应,反着细细密密地噬咬他的唇。
“你——”许二声音有些沙哑,只发出这一声低叹,就任由她肆无忌惮。
然而,这肆无忌惮并不长久,因为妈妈等得不耐烦,在楼梯上朗声喊:“小葵。”
两人迅速放开,整理好衣衫。董小葵这才装模作样地引领许二从厅里走出来,气息也有不稳,故作淡定地说:“这边走,小心一些,房间在楼上,你上次睡过的那间。”
妈妈站在楼梯上,开了路灯,照得院子里很明亮。许二自然很有礼貌地喊:“阿姨好。”
妈妈只是向他点头,算作知道了,并没有发话。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