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理想固然是好。但是要懂得息心,不能有太多的贪欲,尤其贪求自己驾驭不了的东西。
——题记
款款进入屋内,映入眼帘的是布置华丽的厅堂,再往上看,是高高的吊顶,有装饰华美的吊灯,一并十二盏,营造出灯火辉煌,晶莹闪亮。屋内到处是穿戴整齐的侍者托着盘子在人群里走来走去,一样的装束,一样乖巧的面孔,训练得一样的举手投足,全都是彬彬有礼,小心翼翼。
衣香鬓影的女子有说有笑,绅士的男子彬彬有礼,低声细语。洁白的桌布上精美的餐盘,餐盘里的食物让人看了立马饥肠辘辘,却不忍心去吃掉这些看起来更像是艺术品杰作的东西。
大厅里有悠悠的音乐声洋溢,不曾喧闹,却让人忍不住想要舞动,而在厅堂里,已经有些男女随着音乐轻歌曼舞的,周遭有人在打节拍。
这样的宴会,确实不是一般的私人宴会。无论是周珍珍,还是之前自己穿的那套略显古典的衣衫都只会让人鄙夷。难怪余姚那样的生气,就是赵敏方才穿的那一身似乎都是临时换了的。董小葵在门口站了一下,瞧了瞧四周,没有看见余姚,也没有看到赵敏。
倒是周珍珍一直紧紧站在自己身边,生怕是走丢了。也对,在这个宴会里,只有她们两个算是真正的贫民吧。余姚竟然与叶三儿时相识,那说明余姚的家世不俗,赵敏家虽然算不得权贵之家,但也不是京城的贫民,不是普通人。
而只有周珍珍和自己,一个来自山西农村,家里经营小煤窑;一个来自锦城山中小镇,家里更是一贫如洗。
于是在这艘华丽的大船之上,便只有她们两人相互偎依了。
不过,董小葵看着这样的宴会。到底心里也是不舒服的。这宴会哪里是私人到极致的宴会,哪里是戴余庆说的那般无所谓的生日派对?只简直就是一面镜子,赤果果地照出她们与这些权贵之家的差距。还是看人白眼,遭人奚落。
这倒不知戴余庆的老妈那么热心。还亲自去畅园找李莫愁打招呼为的是哪般?到底是在告诫赵敏吧!!这样的差距,即便是赵敏也是无法跨越的,何况是自己这样典型的丑小鸭,石头缝里生长的杂草。
想到此,董小葵的心黯淡了许多。不由得转身四处看。在人群里找一圈,没有看到许二,倒是看到叶三在一群女子之间说话,眉飞色舞,惹得女子们哈哈大笑。
“小葵,我们去那边吧,那里有一种草莓酱裹着的蛋糕很好吃。”周珍珍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处餐桌,雪白的桌布上,全是丰盛的食物。不过因为那里食物摆放着。那边极少有人,算是个清净之所。
“嗯。好的。”董小葵说着,与周珍珍往那边走,一名侍者走了过来,很有礼貌地询问两人喝什么。
董小葵的胃不好,空空的,只是要了一杯温水。周珍珍一愣神,那侍者到底是训练有素,没有一点的神色慌乱,只是非常有礼貌地说:“小姐。请稍等片刻。”
那侍者说完,托着盘子离开了。
“走吧。”董小葵拉了拉在一旁几乎石化的周珍珍,一并往那角落里走。
周珍珍这才反应过来,低声问:“小葵。你喝温水?我看这里都是酒什么的,你说这个,会不会被笑话?”
“做你自己就好,没必要去畏首畏尾。我们除了没有有钱的爹妈祖宗,其余的什么都不缺。再说了,温水才是健康生活。走吧。”董小葵漫不经心地说。
“呀。小葵,说实话,我最喜欢你的镇定了,我最缺乏的就是这个。我爸爸妈妈都说过我很多次,我嫂子也说过,我迟早会被不镇定害死的。”周珍珍感叹。
董小葵一笑,拿了叉子叉了一块面包在盘子里,漫不经心地说:“我也是被逼无奈,这两年,学会了很多,如果换做以前,怕得是争强好胜得很,你不知,我小时候,就跟一个男孩子似的。谁欺负过来,我就要十倍地欺负回去。打架都有亡命徒的趋势。”
“咦?你还会打架?不听你说,一点都看不出来。”周珍珍一边说,一边往盘子里夹了一块水果。
“被逼无奈了,谁不想做乖娃娃被保护呢。前提是得有人保护你。”董小葵只是饿得慌,这才夹了面包,想垫肚子,并不想在这个派对上吃什么东西。所以盘子里食物极少,便往旁边走,那边有沙发空着。
周珍珍连忙跟上来,很是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又提到你的伤心事。”
这女子向来大大咧咧,却是全无心机,十分善良的。董小葵一笑,摇摇头,说:“很多年了,我已经不怎么伤心了。只是有时候走得累了,会有点伤感而已。”
是啊,她答应过爸爸,要好好照顾妈妈和弟弟的,因为爸爸说她是长女,应该要树立榜样,承担责任的。所以即使很难过,很想念爸爸,都不能哭,都要对自己说:董小葵,你要加油,你要加油。你的名字,就是要你向着太阳的。
渐渐的,她就习惯了,会很想念爸爸,会一次一次地想到小时候,可以她已经不怎么伤心了,或者说,已经不太容许自己去伤心了。
“我知道你总是安慰我,虽然我比你大。那种滋味我懂。我奶奶前年离开的,我就觉得生活好像缺了一块。”周珍珍有些黯然。
董小葵咬了一口面包,口感细腻,麦香扑鼻,果然是美味。她一边小口嚼着,一边伸手拍了拍周珍珍,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