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梅和秦建国在秦风拿到证件后,全都变得有点急不可待,他们俩每天总有一个人,会抽出时间去店里看看。按照和秦风的约定,6月20号之后,施克朗他们就只剩下一周的工作时间。看在钱的面子上,施克朗这群平日里应该很文艺的人,也总算拿出了建筑工地民工的职业精神,每天咬着牙发奋图强。
在这种极强的工作强度下,装修的成果展现得非常具体。
秦风的店面,几乎是以每天一变的速度,在飞速翻新着。
眨眼间,五天刷的一下就过去了。
到了周五傍晚,当施克朗他们把最后一扇宽达4米8的巨大卷帘门安装完毕,所有人终于松了口气。费工费时的活,全都干完了,剩下最后一点零零散散的工作,明天一天就能全部搞定。算起来,他们还提前一天完工了,这在以往几乎没发生过——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会超时两三天。
19天装修一幢总面积140平方的屋子,这效率已经值得载入东瓯市装修行业的史册了。
“妈的,总算干完了,这家人就跟催命似的。”周易擦了擦汗,很是感慨。
“总监工”王安听得有点尴尬,他笑了笑,说道:“明天干完活,我请你们吃饭。”
“得了吧,我的主席诶!”周易很用力地一拍王安的肩,大咧咧地揶揄道,“我们干活有钱拿,你在这里待三个星期是免费的,你有屁的钱请我们吃饭啊?去蹭我们的饭还差不多!”
说完,还很自得其乐地哈哈大笑起来。
王安这下不由更尴尬了,尤其是周易那一声主席,说得他简直有些无地自容。
想当年在大学,王安的经管专业和周易他们的室内设计专业,全都是小专业,于是就被划成了一个系,统称经管设计系。
王安在大二时,就当上了系学生会的主席,在系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可谁能想到,到了今时今日,以前在大学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施克朗和周易,已然奔着小康大踏步前进,而他王安,却是文不成武不就,甚至连份稳定的收入都没有。
话说这三个星期来,他成天这么愉快地给秦风一家当免费劳动力,连王安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他干嘛要这么做,现在被周易这么一笑话,他不由觉得自己真是挺贱的……
施克朗虽然话很少,但显然比周易要稳重得多。
见王安一脸想跳楼的表情,他连忙开口帮周易挽救人品,对王安道:“王安,周易他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啊。你的能力,我们这群同学最清楚。以你的才华,以后只要稍微认真点工作,努力干上三五年,我保证肯定能出头!”
王安笑了笑,心里却更难受了。
怎么就混着混着,就混得连条狗都不如了呢?不该啊……
王安正低落的时候,秦风和秦建国刚好推着推车进来。
为了能让客人提前体验一下坐在店门口吃烤串的感觉,这几天来,秦风每天都很有计划地把摊子朝店面的方向慢慢移动,平均每天多往里面走5米左右。
走着走着,到了今天,推车距离店门口也就20来米的距离了。
而秦风之所以敢这么做,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东瓯市市区晚上的风向,基本上都是从十里亭路外面往里吹,所以哪怕店里还有油漆味,只要被风一吹,气味就会被吹往摊子的反方向,基本上不用担心油漆会影响到客人的食欲。
见到秦风,施克朗马上抛下王安,上前谈起了正事:“小风,这边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弄完,你看是不是先把剩下的钱结了?”
“是吗?”秦风朝店的方向看了眼,见原先的木板门已经被崭新的卷帘门代替了,不由眼睛一亮,说,“我先进去看看,你们还有哪些东西没弄完?”
“灯具还没装好,还有厨房的灶台,楼上的热水器、坐便器,这些明天早上才会运过来,也反正这些东西,装一下很快的。”施克朗一边说着,和秦风并排走向店铺。
开门进屋,秦风闻了下气味,觉得散得差不多了,然后转头看了眼朝内侧的墙壁,伸手一指道:“还有电视机,我让你买的液晶,你有没有找到?”
“有是的,不过很贵啊,一台要6000多。”施克朗道。
秦风倒是不意外,04年的液晶电视还算是极其新鲜的产物,全年全国估计也就只卖出不到50万台,以国内的人口基数来看,这玩意儿在04年绝对属于土豪家具,餐饮店里卖这么一台东西,足当得起奢侈两个字。
“钱……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该买还是得买啊。”秦风心里略微挣扎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下了决心,“买吧,别替我省钱。”
施克朗笑道:“那我就买了啊,40寸对吧?”
“对,如果没有的话,就问问没有没更大的。反正我的要求就是只大不小,这东西是放在店里让客人看的,客人要是觉得太小不好看,那就真的花冤枉钱了。”秦风说着,再次指了指墙面,“电视机装的时候,位置别太高,要让人坐着就能看到,就跟在家里一样,不然装得太高,客人得仰起头才能看,不方便。”
施克朗问:“位置装这么低,不怕被客人弄坏了啊?”
秦风道:“店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是消耗品。”
施克朗被这话震到了,顿时对秦风肃然起敬。
秦风在楼下转了一圈,又到楼上看了看,见一切就绪,来来回回重新再观察了一圈,果真还想到一件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