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觉得未来的日子越加的叫人担忧,于珊娜握了儿子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明盛,我真没想到你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今看,娘全部的希望,也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干事,叫你爹对你更加倚重。要不然,别看薛家家大业大,以后未必能有咱们娘俩的容身之地。”
于珊娜看的还是很实在的,当然她指的容身之地,并不是日子过不下去。就算薛朗真的休了她,在金钱上也不会吝啬,但没有进只有出,优渥的生活又能过多久,于珊娜可没法子忍受小户人家的拘束和拥挤。
以往薛明盛听于珊娜说话,都是凡事有娘,如今是第一次被委以重任,顿时心里有种沉甸甸的感觉。而更加叫他觉得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于珊娜刚才只顾着自己生气了,这会儿说了些话,渐渐平静下来,看着薛明盛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不由的担心道:“怎么了,是铺子里出什么事了吗,明盛,你怎么这副表情?“
薛明盛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门道:“恩,是出了点事,娘你知道我前阵子送了个丫头给薛明扬吗?“
“念瑶?“于珊娜皱了皱眉:”我知道她,怎么了,一看就是个狐媚子。可惜薛明扬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你给他送女人跟送个摆设也没什么区别。“
“我当时也是生气,只是想给他添点堵罢了。“薛明盛道:”只是没想到这念瑶不愧是人伢子那最贵的丫头,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竟然在薛明扬身边站住了脚。前几日趁着薛明扬和楚灵风闹矛盾,更是瞅着机会的去讨好,虽然没真发生点什么,但是据说日日送点心送汤水,薛明扬并不反对。“
“那又怎么样?“于珊娜不太在意:”别说还没发生点什么,就算是真能发生点什么,能把楚灵风寄走,也未必有作用。你可别小瞧薛明扬的脾气,不是媳妇能指使的动的。“
于珊娜说着,不屑的撇了撇嘴,意有所指。
薛明盛也是成了家的。不但有正房,还有几个小妾,小妾倒是没有太会挑事的,但那正房很有心眼,跟于珊娜有些不对付。又特别护着自己娘家,每每总在薛明盛枕边说些什么,今天给自己娘家安排个人,明天安排个好差事,后天送份礼,虽然说也未必是多少钱的事情,但是于珊娜总觉得自己儿子受人摆布,心里不太痛快。
薛明盛无心在这个时候根于珊娜谈自己的事,当做没听见一般的道:“指使是指使不动的,何况薛明扬知道念瑶是我送的。就算是真动心也不会接纳她。但是念瑶在他身边待了阵子,得了个空进了他的书房,找到一封信,说薛明扬使了个毒计,他知道和善堂每月要从西宁收购大量药材,于是买通了人,要在药材里下毒。”
“下毒?”于珊娜惊了下:“这还得了,还不赶紧告诉老爷。”
“告诉爹又能有什么用。”薛明盛也是想着就烦躁的很:“只是念瑶的一面之词,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怎么叫爹相信。又是在这当口上,娘也见了,爹一门心思都在找夏美雪,这会儿什么生意也顾不上。我若是用这事情去找他,只怕他觉得我一点突发事情也处理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说起来薛明盛也已经跟着薛朗后面历练了几年了,也见过不少突发情况,在有点蛛丝马迹就立刻去向薛朗报信,和将事情完美解决,拿着确凿证据再去向薛朗汇报。显而易见的,后者更可以让薛朗看见他的能力,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更能显得自己的本事。
但这事情非同小可,若是没处理好,真的闹出了人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和善堂薛明盛并不放在眼里,但这会直接影响他在薛朗心中的地位。
听薛明盛分析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于珊娜也急的很,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母子俩也没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我也算看着薛明扬长大的,竟然没看出他是这么个狠毒的东西。”于珊娜狠狠的道:“我还是心软,以为他们母子无依无靠又不得你父亲宠爱,就算是留在府里也兴不起风浪,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一天阴沟里翻船。”
好在此时离收购的时间还有七八天,薛明盛也还有几日考虑应对之策,母子两人商议了又商议,也没商议出结果,只得先放下。
而薛朗在将于珊娜处置了一顿之后,便又回到了镜山,可这一次,却遇到了一个没有想到的人。
说是狭路相逢也不为过,薛朗带着几个小厮往山里去,正遇上个老人慢悠悠的往外走,山路并不宽敞,只能容一人一马通过,两人相遇,就必有一个需要先侧到一旁。
薛朗是生意人,一辈子讲究的是以和为贵,和气生财,虽然高傲了点,但并不是个跋扈的人,特别是在外面很讲究形象,助老扶幼这种事情做的是再习惯不过了,因此遇到这种情况,基本都会避再一旁让行人先过的。
但今天是例外,今天薛朗的心情实在不好,而且还敢时间,因此便没有打算让路,而是远远地便一鞭子抽在马背上。
跟着薛朗的小厮都是七窍玲珑的,见此情形便大声喊了两句:“让开让开,前面的人让一让……”
还有不近的距离,那人只要侧面退一步就行,就算是老人走的不快,也很容易退开,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但意外就是,那老人在听见有人喊的时候,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好像没听见要他让开的话一般,依旧在路中间走着,不紧不慢,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