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车我弄走了哈,趁着现在还不是很晚,我到县城去一趟,回来的时候正好天黑,没人看到的话会比较好一点,省得到时候真闹了灾,别人都以为咱们粮食多。”顾盼儿去拉村长家的牛来用,咋看到这小黄牛,还真有点不习惯。
看惯了自家五千多斤的大黑牛,再看这千来斤的老黄,感觉太……迷你了点。
“这牛能拉多重的东西?”顾盼儿觉得自己还是问清楚点的好。
村长说道:“要是以前,路不长的话,拉四五千斤不是问题,你这要到县城的话,就三千斤罢,可能能再多了。这牛肚子里头可是有牛犊子,可得悠着点才是。”
顾盼儿闻言有些郁闷,这三千斤的东西,要是换成大黑牛,连牛车都不用,驮着还能用跑的回来。
“行吧,有得用总比没得用的强。”顾盼儿无奈地点了点头,驾着牛车就出了门。
村长见顾盼儿去买粮了,想了想朝一个族老家走了去,跟族老说了这件事。没多久几个族老都聚在了一块,一起商讨着这件事,对于此事各持有不同的看法。
有人认为今年风调雨顺,不似会闹蝗灾,顾盼儿只是危言耸听;有人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十一年前的灾难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还是早做准备的好;有人也认为该做准备,可正是青黄不接时,谁家也没有余粮,余钱自然也没有……
最后的商量结果事,村里头太穷,就是这蝗灾是真的,村民们现在也买不起粮食。
唯一的可能就是动用祠堂里的应急银子,可这也没有多少,总共才二十多两银子,短时间救急还行,长久了却是坚持不住。而且要动用这二十多两银子去买粮还得保密了,不能让村里头知道,更不能让外村人知道。
这样的话,就得找可靠的人去办这件事,可谁最可靠?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镇村大神。
哈啾!
顾盼儿打了个喷嚏,突然感觉到满满的恶意,看向眼前这粮铺老板,顾盼儿有种踹死丫的冲动,这粮食涨价了不说,那些陈米霉面也没有了,剩下最便宜的说是去年的粗米与粗面,甚至连没有磨的麦子也介绍给她了。
可顾盼儿明明就看出来,这粗米至少是前年的,粗面里头掺杂了不少的霉面,倒是那麦子不错,可壳都没褪的玩意就收她文钱一斤,简直没有比这更黑心的了。
不过想到蝗灾,顾盼儿还是忍住踹死这老板的冲动,买了不少的麦子。反正家里头有石磨,到时候磨呗,总比那明明就是陈米还卖七文一斤,掺了霉面的粗面还卖五文来得划算一点。
出门后那老板还在叫:“有空再来啊,咱这还有不少麦子咧!”
顾盼儿回头阴测测地看了一眼那老板,心想等到蝗灾来的时候,看你丫的还能不能这么得意。想到这,顾盼儿突然就停下车来,原地想了想,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老板,听你这么一说,咱还真得买不少。你可能不知道,我家可是有三千亩田的大田主,要说这粮食还真不缺,可我娘她一连生了十七个孩子都是闺女,连我爹都放弃了,打算给我找个上门女婿来着。可这还没找呢,我娘又怀上了,这一胎就怀了俩,生出来俩小子,我爹他一高兴,就拍了板说来喝满月酒的都送一百斤粮食。”顾盼儿一脸苦闷地说道。
粮铺老板立马眼睛一亮:“你这立马就有了两弟弟,是好事啊!”心里头却在嘀咕,这姑娘的娘亲真能生,一年一个不说,还一生就是十九个,比得上母猪了。
顾盼儿苦笑道:“这来喝酒就送一百斤,可没说什么人能来,什么人不能来,你是不知道啊!连镇上的乞丐都来了,我爹他还要摆三天咧,这才一天粮食就不够了,要不然咱能这个时候偷偷摸摸来县城探底?”
粮铺老板闻言心脏噗噗直跳,这没脱壳的麦子向来只能卖三文钱一斤。最近县里头闹得厉害,很多人都开始存粮,自家也不过想趁这机会赚上一笔,听这姑娘口气,似乎要买不少呢,粮铺老板心里头就琢磨了起来,要是买得多的话,大不了给便宜一点。
“你这打算还得要多少?”粮铺老板小声问道。
顾盼儿道:“这一天至少得来三百个人吧?一个人就要一百斤,那就是三万斤啊!还有两天,那就得六万斤了。这还是只算三百个人咧,要是再多点,那就不好说了。反正第一天的时候可是来了四百多个人。”
粮铺老板道:“那你得准备十万斤粮食才行了。一般来说第一天大家都只是试探而已,第二天来的人才多咧,这十万斤都不一定够。”
粮铺老板还真有十万斤麦子,这会离丰收不远,进了这十万斤麦子是打算与稻农换稻子的,这来回一倒卖,又能赚一大笔。
不过能赚钱谁会嫌少,粮铺老板就想着要是这姑娘把这十万麦子都要了,自己明天立马再去
天立马再去进一批回来。
顾盼儿皱起眉头:“那咱真要十万斤?会不会忒多了点?”
粮铺老板赶紧道:“不多不多,还可能不够呢!”
顾盼儿似乎思考了许久,这才咬牙道:“那行,咱买十万斤,谁让咱是长女咧,这事还真得咱自己去操心才行。”然后又问:“你家铺子有没有这么多?有的话咱买了,不过买了这么的多,你总得给咱便宜点吧?”
粮铺老板赶紧道:“有有有,您看您都要了这么多,咱咋地也得给算便宜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