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思考了片刻,楚傲认为这不可能,就算给天大的胆子,大司农这老泥腿子也不敢陷害他。定然是晗王嫉妒自己将要封为太子,所以才如此一说,想要膈应他,并且离间他与大司农之间的关系。
然而晗王如此一说,楚傲心里头就是一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而楚傲则僵在了原地,神色闪忽不定,此血汗宝马的确为大司农所赠。因为职位原因,大司农同掌管草原牧业,血汗宝马虽不易得,但大司农想要获得并不难,在楚傲看来,大司农是看在他很有可能被册封太子,所以相赠巴结。
话音刚落,车帘就放了下来,马车绕过楚傲离去。
晗王面无表情地看着楚傲,良久,吐言:“本王出事时,骑的就是血汗宝马,大司农所赠。”
楚傲立即拦在马车前面,冷下了脸:“二皇兄这是何意?”
身旁侍人沉默不语,却迅速将晗王连同轮椅一起抬上了马车。
晗王面无表情地看向楚傲,视线落在他坐下的血汗宝马上,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收回视线,淡淡道:“回府。”
“二皇兄这是腿瘸了连马车都上不了了吗?需要三弟帮忙否?”楚傲刚策马归来,远远就看到楚晗那外头低调里头却奢华的马车,直接调转马头追了上去,却发现晗王并没有待在马车当中,不由得嗤笑出声。
身后马车跟着,晗王似乎没有上马车的打算,然而有些失算。
黑影离去,晗王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只不过数十息的时间,手上就接到了不少的雪,落到手心竟也没有化开。此时旁边侍人打开纸伞撑在晗王的头顶上,身后侍人推起轮椅继续前行。
“是,王爷。”
晗王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道:“让人继续留意,有发现继续再送将军府。”
忽然,一黑影落下,低声道:“王爷,事情已经办妥。”
天空又再飘起了大雪,已不记得这是今年深秋之后的第几场雪,再这么下下去,很多地方会有雪灾。又冷又饿,老百姓又如何度过此冬天。若非如此又何必将书柬送与皇帝,自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多好。
宫外,晗王突然停了下来,手伸了出来。
皇帝目送晗王离去,满心的失望,儿子再多那又如何,都不是他的晗儿。
晗王收回视线,看向皇帝,抿唇:“皇上子嗣多,只要皇上想,自有人欣然陪伴,又岂会差儿臣一个。天凉,儿臣就先回了。”说完拨动轮椅出去,到了御书房门口的时候,一侍卫伸手扶住轮椅,推着晗王离去。
“你就不能陪父皇用一次膳?”皇帝的言语中带着恳求。
皇帝面上的笑容僵住,抓住书柬的手紧了紧,心底下很高兴这晗王能为他排忧解难,可是最想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想要儿子与自己亲近一些,让自己也感受一下平常父亲的感觉。
晗王道:“皇上若无事,儿臣便告退了。”
“你好不容易才进一次宫,陪父皇用膳如何?记得你最爱吃……”皇帝就如同一个平常慈父一般,兴致勃勃地说着平常的家话,只是还没说几句就被晗王打断。
甚至皇帝都不愿意废除其太子之位,可晗王却是坚持,再加上朝中百官的柬,这才不得不为之。
皇帝虽很兴奋能找到如此多的粮仓,但对于皇帝来说,最兴奋的莫过于晗王的到来,可知晗王不止是他最喜欢的孩子,还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所生。只是不知为何,这儿子打小就不与他亲近,自受伤之后就更加冷漠了。
皇帝:“……”
晗王道:“字面上的意思。”
皇帝惊讶:“你这什么意思?”
晗王却转头看向秀丽江山图,淡淡地说道:“这些粮仓均为阴阳教所有,你可派人秘密前去收缴,不过……建议你将此任务交于左将南风,并且将此事保密,不可让除了左将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皇帝不免好奇,接过书柬打开一看,里面条理清晰地标明了数个地方,起先皇帝并没有太在意,可当看到标明之处的说明,眸孔便是一缩,猛地抬头看向晗王。
晗王面无表情,将一书柬递了过去。
可来人看到晗王却是一脸惊喜:“晗儿,你终于愿意来看朕了。”
御书房房内,晗王坐在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案台后面的秀丽江山图,听到门口传来声音,微扭头看了过去,看到来人却是一言不发。
不知是什么急切的事情,皇帝都等不及太监去说退朝,自己就挥手说起了退朝,赶紧就出了殿堂,向御书房急步回去。
皇帝面色一顿,挥手打断大司农的喋喋不休之言:“此事先下不提,那顾家村之事,你亦不可妄自决定。朕的大楚皇朝还不需要一个小小的顾家村来拯救,至于那红薯一事,朕自有打算,你无需参与。好了,今日便到如此,退朝退朝!”
就在大司农喋喋不休地说着的时候,一太监从侧殿进来,在皇帝身旁的随侍太监那里说了些什么,然后随侍太监又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
大司农道:“听说那作物名为红薯,产量是稻谷的几倍乃至十倍那么多,今年秋天,顾家村户户收获甚好,依臣看可以……”
皇帝又问大司农:“你可知那是什么作物?产量又如何?”
文元飞眉头微微一皱,却是点头:“是,臣不知。”
皇帝听着眉头一皱,却是绕过顾家村的人性,问道:“文将军真不知那新作物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