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真是忍不住了,再没心情跟他耗下去,提起衣裙就往里面冲,像一头横冲直撞的老牛一般。但张宗昌这面“肉墙”也不是说说的。
整个人就挡在长乐的面前,长乐走左边,他也走左边,长乐走右边,他也走右边。
见状,长乐本想出手,却被薛洛拦住,薛洛压低声音说:“长乐,使不得。”
长乐面露难色,像要哭出来了一样,说:“那我要怎么办啊!真珠姐姐现在正等着我回去救她!她现在什么样子师傅你也看到了!”
薛洛拉过她的手,像哄小孩子一样说:“是是是,我看到了,那也得让我来啊,你横冲直撞什么。”
长乐看着薛洛,莫名的感动。
薛洛拉过长乐到自己的身后,然后看着张宗昌最后问了一边:“你让还是不让?”
张宗昌也是不畏惧,直直的看着薛洛,两人之间的眼神像是已经打起来了。薛洛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宗昌想,若是他先出手,女皇必定不会怪罪我。那就随他吧。
薛洛刚要开始动手就听到一个太监叫道:“太平公主到!”
三个人一起回头,就看到了太平公主缓缓朝这边走开,三人下跪请安。然后等候着太平公主发话,既然来了,那必定是有事要说。
太平公主身边还带着一个女皇的贴身侍女,那侍女道:“张大人,这是女皇的手谕。”
张宗昌接过手谕,点了点头。
太平公主冷着面孔发话:“张大人,你这样可就不好了,没有手谕就不能通行,人命关天也不行?那是不是我娘亲也这般濒临死亡了,没有她的手谕,你是不是也不放行?”太平公主轻笑道。
张宗昌双手拱着回答,面色依旧冷漠:“回公主,那自然是。宫中不得无规矩,不得不平等待人。”
即便是对着这女皇最为疼爱的爱女,他也仍旧是不假辞色。可见他方才对长乐的冷淡并非针对,而是他的确习惯这样待人。
太平公主没话了,指着张宗昌,脸上尽是怒气:“你!”然后重重地放下手,转身快步走去。
张宗昌也真是厉害,太平公主都敢顶撞。长乐如是想着。然后猛地惊醒,对张宗昌说:“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
张宗昌面色平静道:“自然。”
薛洛和长乐急急忙忙地进去,寻得了雪莲,在门口长乐又看了张宗昌一眼,眼里却是瞧不起和鄙夷。
张宗昌看着她的眼神,对她笑了。
长乐愣了一下,随即被薛洛快速拉走。
张宗昌看着他们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眼神。那姑娘什么来历?他这样想着,不知道他是谁?这样顶撞他,还朝他怒吼着。
看来此女不简单。
之后他就拂袖而去。
长乐和薛洛急急忙忙走在回去的路上,薛洛看着长乐焦急的面庞,却不知道做什么。
他突然说:“我抱你吧,这样或许会快一些。”长乐的鞋还是在荣国公府学习的鞋子,所以很难走路,他这么说着,长乐转头,就看到薛洛的明亮的瞳孔,她心里又开始乱跳了,她说:“不了,就这样吧,我们走快些。”
薛洛没再回答,却是打横抱起她,快去往荣国公府走去。
长乐有些惊讶,但是她不敢挣扎,连动弹都不敢,身体僵硬得让薛洛以为自己怀里抱着的是尊石像。
终于到了荣国公府,薛洛慢慢地把她放下来,她快速的冲进房屋,哽咽着说:“真珠姐姐,我来了,我来了,你别怕,我已经带来了雪莲。”
床榻上的李真珠面如死灰,眼睛紧紧地闭着,脸色黯淡无光,没有半点血色。
长乐开口,沙哑的声音让人心疼,说:“真珠姐姐,你快些醒来可好?”
薛洛扯住她的衣袖,面色温和,笃定地道:“她一定会好的。”
“嗯。她一定会好的,真珠姐姐,你一定会醒来的!”长乐目露坚定之色。
此时御医前去以雪莲为主材煎药了,薛洛便拉着她退出了屋子。
他们两人站在院子里那棵最大的杏树旁,风花雪月一派好场景。
长乐的长发被风吹起。
薛洛走上前,伸出手,聊了撩长乐被风吹起的长发。发丝的柔软触碰着他的掌心,而长乐微微红了脸说了声:“谢谢。”
薛洛说:“恩。”
“我是说谢谢你刚才能那样护我。”
薛洛继续:“嗯。”
长乐却没说话了。而薛洛却开口:“应该的,你是我徒儿不是么?”
长乐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想很轻松地回答:“是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薛洛的面庞。
生得真是好看,若是和张宗昌比。不,张宗昌哪能和她的师傅比。她的师傅那样好,那样俊美,那样待她好。
直到有人朝外面喊了句:“长乐!御医煎好药了!你快些过来!”
长乐这才收回自己的眼神,急匆匆往内屋走。
“小姑娘,我看你与床榻上的女子姐妹情深,这碗药,不妨由你来喂吧。”御医捻着长须,面色和蔼。
长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她跪求薛洛,她跑去皇宫,她与人争执,都是为了这一碗汤药。
她接过汤碗的手微微颤抖,导致里面有两滴滚烫的液体溢出,溅在了她白皙的手背上。长乐却恍若不觉痛,只是怔怔地朝着李真珠的床榻走去。而她身侧的薛洛望着这一幕,眼中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