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和沈国栋一听,追着周晨就跑了出去。
周阳的脸上一片担忧。他应该也想到,雪花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周晚晚还心存侥幸,雪花是一只超级小兔子,它的攻击力超强,惹急了它。周家人能让它撕了,它会保护好自己的吧?一定会的吧?
周晨他们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来,周阳和周晚晚都知道,雪花一定是死了。要不然他们早带着它回来了。
周晚晚趴在周阳怀里一动不想动。一句话也不想说。
“大哥以后再帮你找一只小兔子,咱从小就养,养出感情了,也跟雪花一样,跟咱们亲。”周阳笨拙地安慰妹妹。
可是那也不是雪花了。周晚晚在心里叹气。雪花这样的小兔子,她能找来成千上万只,可是都不是那只陪着他们度过在周家的昏暗岁月,给他们欢乐温暖的小雪花了。
周晚晚又叹气,她刚刚太冲动了,应该偷偷地再训练一只小兔子,放到家里,骗周晨说是雪花自己跟着他们回来的。
那样,大家就都不会伤心了。
遇到真正牵动情感的事,谁都没有办法完全理智。在周晚晚心中。雪花是周晨的小跟班,是他最喜欢的小宠物,已经不是一只普通的空间兔子了,所以意识到可能失去它,周晚晚才会如此焦急,甚至失去冷静。
这份焦急更多的是来自对周晨的担心。雪花有事,最难过的应该是周晨。
过了一个多小时,三个人才回来。周晨的眼睛红红的,进屋就把周晚晚抱进怀里,沉默地坐着一言不发。
“让周春亮一棒子给削死了。脑浆子都削出来了,笼子削了个稀巴烂。”这种时候,沈国栋这样不带任何感情的叙述是那么的让人反感。
其实沈国栋也挺喜欢雪花,有时候还逗它玩儿。可是他的大脑里。几乎没有同情、怜悯、感同身受这些情感,绝大多数人和物对沈国栋来说都是没有区别的,激不起他任何情感波动,所以,对雪花的死,他除了觉得周春亮欠收拾之外。没有任何感觉。
周晚晚把头贴在周晨的怀里,深深地自责。她对雪花的训练是周家人让它感受到二级以上的疼痛就进入攻击模式,却没想到,周春亮会连笼子都不开,直接一棒子把雪花的脑袋打碎……
对周家人的坏,她准备得还是不够充分。他们没有最坏,只有更坏!把他们往一点点好的方向去想,他们就会迎头给你一闷棍,让你在剧痛中反省、自责……
所以,不能给他们任何翻身的机会!
“大哥,我这回不听你的了!谁的都不听!我要给雪花报仇!我这回不想等他们慢慢遭报应了,我也不想等着看他们吃苦受累挨批斗,我今天就想给雪花报仇!”周晨说着就往外面走。
沈国栋和墩子也马上跟着,周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叫住三个人。
雪花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压断了周晨的理智,他必须把这些年来在心里积压的愤怒和郁气发泄出来,否则可能会影响他以后的生活和性格。
周晚晚明白这个道理,周阳也明白。所以他们都没有去阻止周晨冲动的报复。
“墩子!看着点小二,别太过火!”周阳只能叮嘱三个人里面看着最靠谱的墩子。
“不看!我帮着小二!”墩子倔头倔脑地追着周晨跑了,头都没回。
中午的时候,出去的三个人才回来。周晚晚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跟赵小三儿数甜菇娘。
赵小三儿来了好一会儿了。这小孩儿脖子上挂了两大串甜菇娘,圆圆的像两串佛珠,再配上他圆圆的小光头和大眼睛,整个儿一个小一休。
不过这个小一休实在是有点不开窍,一百多个菇娘分给六个人,他分了好半天也分不明白。
周晚晚试图教他学乘除法的计划完全破产了,只能敷衍地随手把菇娘分成六堆,“这样就行了。”
“这堆好像多了一点。”赵小三儿的精细劲儿又来了。
周晚晚也不跟他废话,拿起两个就塞嘴里吃了,“这回好了。”
赵小三儿呆呆地指着另一堆,慢半拍地把后半句说了出来,“这堆好像少了一点。”
周晚晚崩溃,这哄孩子的活真是不好干!特别是遇上一个龟毛的小屁孩儿的时候……
周晨过来抱着周晚晚,坐在小板凳上帮赵小三儿分菇娘,磨磨蹭蹭,从没有过的耐心。墩子蹲在一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也不进屋。
周晚晚看着两人不时地往屋里偷瞄,在心里笑。这俩家伙估计是刚才走的时候跟周阳赌气,现在想明白了,又不好意思去见他了。
沈国栋冲周晚晚使眼色:这是咋地了?
周晚晚笑,向周阳那边撇了撇脑袋:害羞了!
沈国栋大步走进厨房,帮着试灶的周阳干活去了。
“墩子,去活点泥拿来,这个锅台有点漏烟。”一会儿,周阳从屋里出来,叫着他们俩去干活,“小二,别玩儿了,你去供销社买东西。”
墩子和周晨的眼睛马上就亮了,扔下俩小屁孩儿撒着欢儿地听周阳的吩咐去干活了。
周晚晚的心里酸酸甜甜,又是好笑又是觉得温暖。有人可以让你发发脾气犯犯倔,可是一转身就会获得原谅和包容,这对他们这种从小失去父母的孩子是多么的难得和幸福啊……
沈国栋几大步走过来,抓住赵小三就给从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