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俩座书院之事,又是上门踢馆,群情激扬间,文化课比试一事,便揭开序幕。
“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程凛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等时刻,邀约景宗出面,当真是亲近未来老板的大好机会,岂能轻易错过。程大少心念起,转身朝着景宗一抱拳,盛情邀请道:“这位兄台,恰逢其会,可愿为我等做个中人?”
“甚好!”景宗年少,平素稳重,此时被场上气氛带动,颇有些跃跃欲试之感。宁国公主只觉这等热闹似乎比刚刚比试还有趣,笑得面颊俩侧酒窝绽放。
“好,屋里请。”牛卉不肯失了礼数,若比文化课,肯定少不了笔墨纸砚之类,自然要入学堂,有桌椅在旁,笔墨伺候才方便。
一众人等,泾渭分明,鱼贯进了学堂之中。
在自家地盘上,自然梅山书院学生为主,牛卉身为“罪魁祸首”,也不谦让,直接站到前面,挺胸叠肚,一副主人家做派,道:“大成诸位,来者是客,三局俩胜,可否?”
“好!大成书院,陆某在此,吟诗作对,琴棋书画,静候梅山诸位来战!”陆峰看似狂傲,实则心细如发,先定了比试框框,端着陆某一人在此,万夫难挡的阵仗。
……
吟诗作对,琴棋书画,程凛默默为梅山诸位同窗点了三十二根蜡,这比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还难。
若说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什么的,梅山之中,还能挑出那么几个精通之人,可说起琴棋书画,吟诗作对……那个,咱们梅山书院的夫子们能参赛吗?
陆峰一言既出,满堂寂静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糙人家的熊孩子们不约而同往后缩了锁,低下了头,默念“你看不见我”大法。
景宗看看陆峰,恍然记起,这是大成书院的声名远扬的才子,亦是陆丞相家的幼子。据说此子自幼聪慧过人,三岁能背诗,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无一不精。
“哦?这位陆公子看来胸有成竹,赵某身为中人,想替梅山书院的学子们问上一句,这三局俩胜中,他们是每局出一人,还是三局只能出一人?”景宗欣赏有才学的少年,可又有些看不惯陆峰骄傲模样,言语中稍微诱导一下,往梅山一方偏去。
“他们三局只出一人,或者每局出一人,陆某皆无所谓,一律奉陪到底。”精致得像女孩子一样的陆公子,折扇一展,轻摇几下,一脸蔑视,眼光肆无忌惮围绕牛卉、程凛、曾小胖身上打转。在他看来,整个梅山书院只有牛卉一人,还能勉强算上文武双全的人物,至于曾小胖和程凛,那是顺带鄙视的。
程凛本意是要在景宗面前表现一番,怎能被小小挫折打败?
小学六年,中学六年,大学四年,上辈子寒窗苦读十六载,虽然古人玩的玩意儿基本不会,可架不住眼界宽广,程凛记得几幅有名的千古绝对,此时拿出来镇镇场面,还是可以的。
“第一局,程某不才,破砖引玉,先来献丑!”程大少手中没折扇,学不了人家fēng_liú倜傥,正想装着古装剧中才子模样,高喝一句“笔墨伺候”,转念一想,自己那俩笔蜘蛛爬,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唇角勾起,又道:“一副寒酸上联,陆兄若是对上来,程某情愿认输。”
“程兄,请!”陆大才子学富五车,敢出狂言,自然有俩把刷子。在他眼中,程凛、曾小胖,甚至于牛卉都是没文化的武夫出身,别说诗词歌赋了,就是对联,能不能对仗工整都是个问题。
说来也巧,程凛穿越之前,正好看过一档节目,请来的嘉宾主持是个很厉害的文学老教授,讲的正是千古绝对。主持人幽默,嘉宾讲得有趣,竟真让她记住了几个,此时信手拈来,简直再轻松不过。
“请,上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程凛腹黑,之所以选这个上联,私心大大的。
这上联原本的出处是另一个时空中,明末清初,江南有一才貌倾城的佳人,因为人事哀怨,随即遁入空门,不再问情。后来规劝她的人多了,这位小娘子便在寺门外的墙上出了上联——“寂寞寒窗空守寡”,扬言凡能有应对者,便身心相许,重返红尘。总之,这位小娘子最终都没还俗就是了。
活该陆大才子男生女相,长得像个小姑娘。程凛出的这幅上联,落到真懂行的人耳中,满满是对陆大才子的嘲讽之言啊!
曾小胖大喜,这货不懂对联好坏与否,可他擅长察言观色。陆大才子面色铁青,大成书院的学生们咬牙切齿,双目喷火,反观牛卉长出一口气。再看这场比试当中的局外人,景宗忍俊不禁,宁国捂嘴直乐。
“好,好上联啊!”对头惆怅,己方开怀,那这对联必须是极好的,胖哥哥带头喝彩,随即开始往自己身上拉仇恨值:“陆大才子,给你半个时辰,够与不够?”
“哼!”曾小胖的叫嚣,只换了陆大才子一声冷哼。
胖哥哥叫完好,可没搞明白这上联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他见宁国笑得开心,显然懂了其中三味,便迈着小短腿,凑了过去,自来熟的低声问道:“这位小哥请了,您瞧我这兄弟的上联到底好在哪里?”
宁国瞧了他一眼,瘪瘪嘴,没说话。
景宗见曾小胖凑上来和亲妹子搭讪,不着痕迹的往中间一插,护住了自家妹子,同样压低了声音,难得好心的,把其中弯弯绕绕解释给胖子听。
“这上联乍听起来,简单易懂,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