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钺在马车里看着苏合忙忙碌碌的背影,真是又惊艳又好笑。
苏合休息了一会,又大声叫道,“衡山在哪里?”
“喂,衡山,叫你呢!”因为苏合的称呼,其他护卫们也跟着起哄叫了起来,而且越叫越顺口。
衡青山黑着脸从人群里走出来,语气凶恶道,“叫我什么事。”
苏合笑眯眯地一指这个阵形最前方的一处,“你力气大,绑绳子绑得紧,却搭把手吧。前面最重要,我们所有人会不会被水冲水全靠你了。”
“别指使我!”衡青山气哼哼地说着,却还是按照苏合的意思去做了。
平峰山脚下树木浓密,再加上苏合又吩咐所有人披着绿色的树叶伪装起来,在山顶的哨兵一时看不出来山脚下来了一大群人。
如此,也给了顾非墨等人营救的便利。
顾非墨一路按照地图上画的路线,从平峰山后绕上山顶。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一路走来没引起水匪们的注意。直到到达那有五十米高的石壁前。
石壁上方,每隔一处便有两名水匪两两靠背地站着。一人面朝外面,可以观察到外面的情景,一人面朝里面,看着中间的湖面,就算有人侥幸跃过五十米高的山壁没被发现,但要潜进湖中心的话也一定会被看见。光是跳进水里引起的波澜就会被注意到。
不过对于这些顾非墨早有准备。其他护卫也是跟着顾天钺打过仗的,难道会不掌握一些悄悄潜入敌营的办法?
面朝外面的水匪很好解决。
顾非墨运起轻功,身影直串而上。跃上石壁,大胆出现在水匪面前,然而不等水匪有任何动作,他伸出一指,快速点上水匪穴道。那水匪便一动不能动了,而背靠着他的另一名水匪却一点异样也没发现。
然后,顾非墨从水匪身后探出一只手,把背靠着的水匪也点得不能动了。
因为顾非墨穿的是黑色的衣服,露出来的也是一只手,并且点在肩上穴道后又快速收回,并没有引起其他水匪的注意。
两名被点了穴的水匪一脸焦急,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顾非墨往下面的护卫招招手,那护卫跟着无声地跃了上来。
二十人的小队,分成两人一组,就这样把巡逻的水匪一一解决,再汇合后一共不超过半柱香的时间。
然后所有人潜入这固若金汤的山寨里。
一个临湖的小小木屋里,屋里并不能说是简陋,反而非常的舒适。如果门外没有人看着的话,这样的住处的确不像是囚笼。
嘉州府的司马方轻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
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有,可却没有一个衣橱,当然的,也没有衣服。
这里的床很柔软,很大,比司马衙府里的床还要舒适。桌椅,都是价格不菲的梨花木,就连瓷器也是上好的。不过那个人敢把瓷器大大方方的留在这里,便是料定了他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举动。
是想如果他轻生了,那他留在城中尚在稚龄的女儿该怎么办?
那个人啊,早就把他了解得清清楚楚,通通透透。可在此之前,他却还把他当成朋友。
如果不是在山下认出他腰间的金链子的话……方轻苦笑着想。
突然,紧闭的木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方轻立刻神色一收,连苦笑的表情都欠奉。
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手中拿着一套衣服,进来后直接丢给方轻,轻叹声,“这是你的衣服,你用绝食抗议,我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