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的门规成为了苏合藏在心中的忧虑,突然被外人道破,苏合才觉自己反应过度。不由收起逼问的态度,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一时太过激动。只是你是如何知道我派师门门规?”
秦茂并不在意,道,“多年前我在军中行医,与木槿神医有过一面之缘,你师门之事也是从他口中得知。”
木槿是四师兄的名字,可若只是一面之缘,又何从得知师门之事?苏合也不说破,“你早看出我的身份,怎么不说破?”这是让他疑惑的,按理说秦茂是顾天钺的人,知道他身份特殊,怎么不告诉顾天钺?
“发现你的身份,是看你携带的防身药物十分熟悉,”秦茂解释道,“至于你说的向王爷禀告之事,你是故人师弟,你我并无怨仇,再说王爷也没有问我啊。”说完,向苏合眨了眨眼睛。
苏合心情不由放松下来。没想到在师门以外的地方遇到熟人,苦思了几天的心情微微开朗了些,“多谢关心,至于我派门规,总有解决之法……”
“你已经想出办法了?”秦茂看着苏合的目光里多了一份迫切。
苏合尴尬道,“还没有。”
“哦……”秦茂低下头。
两人一时静默下来。
苏合想起来此目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粉递给秦茂,“这药粉你能再帮我研制出一点吗?”
想到今后总要与那善用毒使毒的人对上,苏合便觉得当初离开师门怎么只带了几包药粉防身,应该直接带一罐子出来啊。
秦茂接过药粉,捏起一点看了看,“你这雄黄连盅虫蛊蛇都十分忌惮,十分难得,我需要研究几天。”
苏合歉意道,“可惜我从没注意过师兄制药时用的药材和方法,不然能帮上一点忙。”
秦茂嘴角抿了抿,“这包药的成分,我一定会制作出来。”
“好。”苏合以为他起了攀比之心,便点了点头。
交托完毕,苏合正想起身告辞,不料秦茂却抓着他的手腕就诊起脉来,不由疑惑,“怎么了?”
“从你进药园我便想瞧一瞧了,”秦茂很快诊断完毕,开了一副安神药方,“看你面色憔悴,最近多思忧虑。这副药每晚睡前喝,能让你有个好梦。”
苏合脸上难得出现窘迫的神情,这几天他的确想了很多,特别是晚上翻来覆去就是不敢睡觉。
苏合讪讪地接过药方,“多谢……”
从秦茂的药园出来,苏合松了口气。不只是自己的心思被人识破,还因为门规之事有人倾述,总比一个人苦思闷想的好。
回到自己的那个小院子,从窗口往房间里望去,就能见到一张大大的书桌。不知是顾天钺故意安排,还是这房间里本来就备齐着的,文房四宝,水彩画粉,各纸画卷,应有尽有。
苏合突然有点手痒,想起他好久没有作过画了。
不由走到书桌前,辅开画纸,磨起墨来。等到墨浓了,苏合便提起笔在白纸上绘了起来。
其实苏合并不清楚要画什么,完全凭着感觉走,想到什么便画什么。
空白的纸上先出现一株开着洁白小花的梨树,又出现一座小亭子,亭子后方不远处又有一座小桥,有了小桥还要有流水,水中要有花瓣和金鱼……
等画了大半,苏合审视自己的画,错愕的发现梨树是师门的梨树,梨花开遍山野时他们师兄弟几个最喜欢赏花饮酒。亭子,是他所居院门前的亭子,每次在院中闲坐,目光总能瞥到那处亭子。精致的小桥是王府的,因为山上没有桥,不过这流水以及落花是师门的,可金鱼又是养在王府的……
苏合提着笔久久不动,这幅画难道就体现了他现在的心情?
或许他应该靠着心中所想而有所行动了,毕竟他不是不敢面对现实又拖拖沓沓的人。
苏合眉尖开朗起来,思绪一点点引到了顾天钺的身上。
因师门的门规,顾天钺的身份便是极大的阻碍,先不说他性格霸道孤傲,眼高于顶,就看他平时佩金带紫,宝马香车,在朝中又是独揽大权,这等权倾天下的人要是将来……
“墨在滴到纸上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苏合背后响了起来。
苏合一愣,果然见到一滴墨汁落在纸上,浓浓的一滴黑墨破坏了整幅画的美观。转身看去,他进屋子的时候没有关门,此时不知顾天钺何时走了进来,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品着茶。
他倒底偷看了多长时间?!
心中刚有想法,顾天钺却坐在房中很长时间,不知被他窥视到了多少,苏合怒道,“进别人的屋子不知道敲门吗?”
顾天钺轻笑着耸耸肩,“在本王自己的王府里,本王从没敲过任何一扇门。”
苏合心中有气,却又迁怒不到顾天钺的身上,无奈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而顾天钺并不准备浪费逮到苏合的机会,撤对与苏合目光的针锋相对,轻轻地放下茶杯,然后以迅雷之势迅速逼近,用双臂把苏合困在自己和书桌之间。
顾天钺的身影近在眼前,属于顾天钺的气息萦绕鼻尖。顾天钺以前虽然对苏合表示过暧昧的意思,但从没做出唐突的举动。苏合的脸蹭地红了起来,什么想法都忘到脑后,挣扎着想要脱困,“你……你干什么?”
顾天钺又往前挤了挤,这下苏合连挣扎都不敢了。
顾天钺满意地弯起嘴角,随后略带严肃地道,“你知道,我喜欢你。”被告白的苏合脸色又红了更红,顾天钺目光一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