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面了！”他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抬眸，瞬间的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弱弱的答了一句：“嗯！”
“知道了！”钟念尧松了一口气：“别这样一副像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的样子，让我看着心里膈应着！”
我不知哪里来的兴致，竟无厘头的接了句：“吃醋了？”
他动了动唇角，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食指划过我鼻尖的时候，宠溺的声音窜入耳膜：“瞧你那得瑟样儿！”
酸酸的味道。
“明天，我们登门道谢！”他说的很是认真。
“你也去？”不知为什么，听到钟念尧要和孟城轩见面时，心慌的厉害。
钟念尧靠在沙发上，淡淡的说了句：“知恩图报你听没听过？”话音刚落，换上不悦的语气：“还是，你打算金屋藏夫？”
什么！
心里咯噔一声，这话说的，我是不是应该配合的哈哈大笑。
“忘恩负义！”钟念尧说着，准备起身：“我去洗澡！”
“钟念尧，你说谁忘恩负义，你说谁呢！”我不依不挠，扯住那的衬衣。口才上落了下风，身为律师的我又怎会善罢甘休，只是我光顾着声讨他的“血口喷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人已经变化的情绪。
“看来，你是想和我一起洗鸳鸯浴！”没等我反应过来，钟念尧一把将我搂起，不顾我的乱打乱舞，硬生生的将我塞进浴室。
原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当真是坦白从宽，氛围在我意料之外。
可是，没想到平静的钟念尧见到曾经的兄弟时，再也不是眼前这副样子，而孟城轩，完全变了个人。
在钟念尧将车停在印象城的停车场时，我终于忍受不了自己如乱鼓雷鸣一样的心，扯住正准备解开安全带的钟念尧：“那个……”
他倒是很淡定的拍拍我的肩，安慰的笑容却让我心里没底。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我在九龙医院，你们过来吧！”
孟城轩的信息毫无征兆，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去九龙医院的路上，钟念尧默不作声，专心开车。
暴风雨的前奏。
孟城轩的突然爽约，我似乎闻到了“下马威”的味道。回想起咖啡厅里，他的声声责问，心有些发凉。
恍神的工夫，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了九龙医院的停车场，中途孟城轩来过一次电话，打给钟念尧。
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探究为何他哪里来的电话，正如无意中与他成了对立律师，孟城轩突然回归，似乎做了万全的准备。
“走吧！”
钟念尧扯过我的手，往电梯走。
孟城轩的目光，落在我与钟念尧之间那相握的手上。不知为何，瞥见那瞳孔里的凉意时，我竟将手缩了缩，从那掌心抽出，有些不自然。
“别来无恙！”开口的是孟城轩。
钟念尧唇角微勾，没有接话，却说：“那次意外，谢谢！”
“钟离，你去护士那帮我请个假，伤口抽线，我改日再来！”孟城轩说。
许是见我没动，孟城轩突然笑了，转而看向钟念尧：“还是说，四年前的话题，你想她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