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两个问题困扰我多年,科学是否是万能的?科学又是否存在禁区?
关于第一个问题,我始终抱着否定的态度,因为在我看来,人的心理具有极其复杂的性质,并不是纯粹的科学所能研究明白的。就像是我现在看到的“超人计划”,仍显得相当不可思议,我难以想象科学是如何将人打造成“超人”。如果这个计划真的成功了,那么对现代社会又会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的答案是肯定的。科学之中必须存在禁区,否则科学本身将会失去人伦道德的性质,单纯的变成了一个毫无人性的工具。同样以“超人计划”为例,当我看到这个计划中所进行的实验时,真的感到毛骨悚然。
冰冷无比的实验中心,被分割成了密密麻麻的无数小房间,而在每一个房间之中都安置着一名被试。这些被试有些还活着,大多数都已经死了,说是死亡并不恰当,因为他们更像是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就在老罗和老胡谈话的时候,我看到一旁不远处的实验室被打开,随后一名工作人员推着一具尸体走了出来。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而且双手沾满鲜血,看来是使用自己的双手进行了自残,和“首脑”游戏中那些被淘汰的人一样,最后变成了“无脸人”。
老罗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叹道:“已经可以确定正常人无法承受‘超人’的药力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进行实验?”
老胡的声音则显得有些冰冷,他说:“‘超人计划’的成功已经毋庸置疑,罗宁就是人类未来的希望。但是我和他都认为‘超人’药物不应该只有罗宁才能使用,或许在稀释之后也能够被普通人所接收,或多或少的增加他们的能力。”
“可是你现在找到那个限度了吗?”
“没有,我已经将‘超人’进行了改造,新药品的药力连原本的万分之一都不到,但是仍然没人能够承受得住。”
老罗说:“这个药剂已经不再像是能够让人类进化的神圣药物,反而更像是来自地狱中的……罪恶。”
“是啊,所以我为新药物取名叫‘sin’。”老胡重新戴上了口罩,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孔,他说:“罗彬,你是咱们三个人当中最有研究能力的,我希望你不要放弃……我们已经付出了很多,很多很多的生命,所以这个计划更加不能停止。”
罗彬皱起眉头,叹道:“可是我最近总是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我觉得,咱们的所作所为并不正确……或者说,在某个时候,会酿出一场灾难。”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罗彬。你,我,还有徐逸,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徐逸和你我不同,他不是一个愿意默默去死的人。从一开始他开启‘超人计划’,就抱着私心。”
“够了,别再说了。”老胡忽然离开了罗彬身边,“有些事情可以看破,但是不要说破。”
罗彬看着同伴离去的背影,叹道:“胡建明,万一连你也变了呢?”
我将目光重新转回到罗宁的身上,跟随着实验人员去了另一间实验室。我看到罗宁被困在一张手术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仿佛他的目光能够穿越物质的阻碍。
我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你都看到了,听到了?”
他没有说话,因为如果现在无缘无故的说话会导致别人的怀疑。但是他用眼神告诉我,刚才罗彬和胡建明所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也不知道这场实验到底是对是错,但我觉得它应该停止。”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
罗宁轻轻笑了一下,仿佛是在嘲笑我那愚不可及的想法。
随后,忽然有穿着防护服,带着口罩的实验人员拿着器具靠近过来。我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看到了什么,他们在罗宁身上的所作所为令我感到呕吐。
只是一转眼的时间,我面前的罗宁就像是一个木偶被人残忍的玩弄着。那些实验人员抽走他的血液,打开他的皮肤以便观察恢复能力,同时敲打着罗宁的骨骼,试探其的坚硬程度……
他们所做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孩子所能承受的范围!
可是罗宁一动不动,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丁点变化,仿佛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
我安慰道:“你还好吗?”
他的眼珠微动,似乎在说,“你说呢?”
这一刻我忽然开始同情罗宁,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孩子,那么现在他应该在无忧无虑的玩耍。无论如何,都不会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
这就是……成为“超人”的代价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实验终于结束了,当罗宁的身体得到释放的时候,我能看到他眼中的疲惫。这个孩子虽然一直支撑着自己,一声不吭,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我打量了一下那些实验人员,发现他们看向罗宁的眼神中带着恐惧、同情……还有一些恨意。
始终跟随在罗宁身边,我们重新回到了暗室之中。
他虚弱不堪的瘫倒在墙角,就连呼吸都是有气无力。
我问:“每天都要这样?”
他说:“是的。”
“很疼吧?”
“一般般,我的身体有着相当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如果只是那种程度的创伤,是不足以致命的。”
我说:“你对自己的处境了解吗?比如什么是‘超人计划’?你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按理